面对网络社会我们将何去何从--网络社会的崛起 书评

——读《网络社会》书评

正如卡斯特所说：“构成新而令人困惑的世界的所有主要变迁趋势，都彼此关联，而且我们能够了解它们之间的联系。我们已经迈入了一个真正多远、互赖的世界，因而唯有从汇集了文化认同，全球化与多向度政治的多元视角出发，才有可能改变这样的世界。”当今我们的世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再属于那个被时空阻隔的世界；当今我们世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再属于那个有着放之四海皆准的世界；当今我们世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再属于那个从刀耕火种到大机器标准化生产的世界。此时此刻，我们迎来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瞬息万变、真正多元的信息、网络社会。

对于《网络社会的崛起》英国著名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 Anthony Giddens) 在评价卡斯特尔的《信息时代》三部曲时说: “我们正处于剧烈、迷惑转变的时期， 或许代表着在整体工业年代之后已经前进移动的信号， 然而在此却充斥着对信息社会软弱无力的描述， 以及对后现代主义和大量社会诠释的空虚描述。由此可知，曼纽尔.卡斯特尔的三卷作品试图描绘出信息时代社会与经济的动力的重要性，它绝对可与马克斯.韦伯的巨著《经济与社会》相媲美。卡斯特尔的导师、法国巴黎高等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教授阿兰.杜罕认为: “ 卡斯特尔之杰作重新发现了现代社会科学最高的野心， 发现以新技术与经济文明所产生的社会、文化与心理转化来替代对人性的研究。将成为21 世纪之经典。”原国际社会科学学会会长、现任巴西总统的圣保罗大学政治学教授费尔南多.卡多索( Fernando H.Cardoso) 说: “一部杰作( 指《网络社会的兴起》) ， 揭露当代文明系统之逻辑， 厘清信息化社会之意义， 本书对社会科学造成巨大的影响。”

一、卡斯特为什么能够提出网络社会

曼纽尔.卡斯特尔， 西班牙人， 1942 年出生于巴塞罗那的一个贵族家庭。他青年时代政治态度非常积极， 曾与其姐姐一同断绝家庭关系而投身于反抗西班牙佛郎哥政权的社会运动之中。因为这些政治原因， 他曾被放逐以致未能取得巴塞罗那大学的学位。后来他到巴黎。在巴黎期间， 他依然参与有关运动。他一边读书一边工作， 成为法国社会学家阿兰.杜罕( Alain Touraine ) 的学生， 并于1965 ~ 1967 年当上了巴黎高等实践学院工业社会学研究室的研究人员。1968 年的 “五月风暴”， 再一次使卡斯特尔卷入其中， 因为这时他正好是巴黎大学( 南特校区) 社会学助理教授。这一次卡斯特尔再度被放逐， 只得转赴加拿大。1969- 1970 年， 卡斯特尔在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大学担任社会学助理教授。1970 年， 卡斯特尔又转回到巴黎， 在巴黎高等社会科学院担任社会学副教授暨城市社会学研究室主任。1979 年， 受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之盛情聘任， 卡斯特尔离法赴美， 成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城市与区域规划学系的社会学教授。

正是因为拥有这样不被禁锢的思想与对于自由的向往，才形成了他与众不同的学术追求，这其中就包括他的两次学术转变。第一个转变即：卡斯特最开始的社会学理论范式是“欧洲的经典社会学范式”，后来沿着阿尔都塞的批判范式，对以芝加哥学派为代表的美国主流城市社会学的认识论以及社会学领域流行的经验论和形式主义认识论方法进行了不留情面的批判，确立了唯物认识论的社会批判理论模型，从而实现了研究范式的转变，并创立了新马克思主义学派的城市社会学流派和空间都市的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第二个转变即：卡斯特尔学术的第二个转变是发生于1980 年代初期的研究方向的转变。在1980 年代初期，以信息技术为中心的新技术风暴席卷全球，迅速地冲击着社会的各个领域，并引起了各种社会关系的变革，引发了整个社会结构的变迁。卡斯特尔进一步抓住机遇，大胆探索，进而突破了他的信息技术社会学研究的领域，开展了涉及范围更广、研究难度更大的网络社会理论研究。进而形成了信息时代三部曲《网络社会的崛起》《认同的力量》《千年终结》。

二：网络社会“网”到了什么？

由于卡斯特本人也没有对网络社会明确清晰的定义，因此我们要从他所提到网络社会的特点来分析何为网络社会。网络社会的基本性质主要有：第一，网络社会既是一种新的社会形态，也是一种新的社会模式，作为一种社会历史趋势，信息时代占支配地位的功能和过程均是围绕网络逐渐构成的，网络构成了我们社会新的社会形态。第二，接点的概念，接点主要是其中包括网络是如何建立的，正是由接点组成了网络社会其中包括技术构成，资本周转等等。第三，网络社会代表着人类经验的巨大变化，网络社会实际上也意味着人类社会的生产和生活各个领域的巨大变化，我们必须直面这种新型的网络社会。第四，网络社会崛起的两股重要力量：第一个是新信息技术的发展，第二个是旧社会尝试利用技术的力量来为权力的技术服务，以便自我调整。

《网络社会的崛起》一书从内容上有很多的学习借鉴之处，但是一介书评却不能泛泛罗列书中已有观点，而是应该点评自己在看书之时已有所感之处，所以本书评主要对“新时空”、“真实的虚拟”、“信息主义精神”三处进行主要梳理点评。故定第一部分点评“新时空”为：天的那一边为什么不再遥远；第二部分“信息主义精神”为：知识就是财富。

（一）天的那一边为什么不再遥远

空间和时间是人类生活的基本的物质层面，长久以来都是人们想改造又一直没法改造的。在我们几千年的人类进程中，一直都有着对于天的那一边的憧憬，也时时刻刻都在想天的那一边什么时候能够触手可及。卡斯特尔对社会时空问题一向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在早年的城市社会学研究中就对社会时空多有涉及和讨论。他在《信息城市》一书中强调，新的信息技术的确“对社会”有着“某种基本的影响，并因而对城市和地区有着基本的影响”。而卡斯特通过分析网络社会“新时空”的产生给出了我们答案。

首先网络社会构成新的社会时空，新的空间是指流动空间的出现，首先流的空间是指经由信息流动形成的共享时间的社会实践的物质组织，是一种特殊的空间形式。在对网络社会的研究中，卡斯特尔从先进服务、信息流动、全球城市、新的产业空间、城市的终结、信息城市等诸多方面对空间社会理论与流的空间理论，流的空间与地方空间等方面专门讨论了流的空间的问题，他认为，网络社会的空间可以区分为地域空间和流的空间。除了原来意义上的地域空间外，网络的出现及彼此相连，将使信息在全球范围内的及时流动成为可能，从而形成流的空间。流动的空间又分为三个层次，即电子化的互联网构成流的空间的第一个层次，接点与活动中心构成流的空间的第二个层次，占支配地位的管理精英的空间组织构成流的空间的第三个层次。在网络社会的网络结构中，传统意义上的地域丧失了它的意义，人们不再需要拥挤于狭小的城市空间，一切社会活动都可以在地理上获得延伸。

其次，永恒的边缘——无时间之时间(timeless time) never and ever

什么是时间呢?这个捉摸不定的观念迷惑了奥古斯丁，误导了牛顿，启发了爱因斯坦，困扰了海德格尔.没有开端，没有终结，没有序列。关于时间，卡斯特尔在《网络社会的兴起》一书中也作过专门研究，他认为，现代性可以被构想为时钟时间对空间和社会的支配，而无时间之时间，则是网络社会正在浮现的社会时间的支配形式。无时间之时间的存在压制了传统的机械时间和生物时间。在这种情况下，生命周期界线模糊，死亡受到质疑，战争转瞬间开始却又终结，在其脉络中运行的现象序列的秩序发生系统性紊乱，时间的前后关系已与现在的概念大为不同。无时间之时间与流的空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卡斯特尔指出，当时间规则、生物时间和社会决定的次序成为整个世界各地的特征，并实质性地建构和重构我们碎化的社会时，无时间之时间属于流的空间。

所以，没有流动的空间便没有无时间之时间。在流的空间的网络中，无时间之时间似乎是时间，无论过去和未来的一种否定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社会、空间和时间的物质基础正在发生转变，它在更深的层次上是围绕着流的空间和无时间之时间而组织起来的。在这样新时空的社会中， 我们的生活方式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流动的城市，全球信息网等概念已经成为现实。我们可以随时随地与地球另一边的朋友进行交流；我们可以第一时间得知世界另一个角落的新闻；我们可以让几乎全世界处在同一网络的活动者得知自己现在的心情。在中国我们可以选择过洛杉矶时间，同样可以选择过德黑兰时间，更可以选择过北京时间。因为时间是连续的，不间断的。只不过我们选择是在北京时间凌晨3:00睡觉，还是在北京时间22:00睡觉。网络光缆触及的地方就是我们可以轻易在场的地方。通过网络，体会里约热内卢的山、八达岭的长城、希腊的爱琴海都已经不再是梦想。或者说空间不再因为地理上的阻隔而被分成区域，网络社会的空间是连续的，整体不可分割的，我们可以再一个小时之内看遍世界的风景。不间断的信息与不间断的时间给了我们一个整体的世界。故笔者提出：天的那一边不再遥远。

（二）知识就是财富

信息技术的发展催生了网络社会的诞生，网络社会又形成了信息主义精神（the spirit of informationalism）——多面相的虚拟文化。所谓信息主义，是指以崇尚信息技术对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及其他各方面的功能和作用，把知识和信息视为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及其他各方面发展和变革的基础，把社会的信息化看作社会发展的主导趋势和基本动力的思想观念。卡斯特尔在与博雅合著的《地区化与全球化》一书中说:“20 多年以来，一种新的技术范式已经出现，可称之为信息化范式。”卡斯特尔是一个信息主义者，他试图超越“通常”的社会研究，发掘新兴社会秩序的完美主题和形式。在《信息时代》三部曲中，他依据马克斯·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的分析框架，讨论了信息主义与信息主义精神的问题，建立了信息资本主义理论。卡斯特尔认为：网络根植于信息和信息技术，而信息和信息技术衍生信息主义。信息主义已经成为当代社会的普遍范式，它使资本主义社会重构，形成信息资本主义。

作为当代社会普遍范式的信息主义，在卡斯特尔看来，它不仅理所当然地存在，而且由于信息技术在当代新技术中的核心地位，使信息主义范式在这一社会中泛化了，熔铸在具体的社会系统中。他把这一范式归纳为五个方面的特征，即:信息即是原材料;新技术的影响具有普遍性;任何采用这些新的信息技术的系统或关系集都具有网络化逻辑;信息主义范式以弹性为基础;特定技术将聚合为高度整合的系统。由此可见，信息主义范式实际上就是全面性、复杂性、灵活性与网络化等特性综合而成的一种意识形态或文化。

信息主义精神使“心智”第一次直接成为了生产力，因为在信息时代最重要的是创意，一个创意可能创造一个帝国，，twiter的成功便是最鲜明的例子。只要“心智”能够表达出它希望的种子，网络社会基本上会让它生根发芽。信息主义精神之于网络社会的能动者，最重要的是给出了一个以往社会中没有能力提供的自由发挥空间。一个社会之中，只有当其最基本的成员都发挥着建构社会的功能的时候，才是一个有生机的、有希望的社会，信息主义精神最好地诠释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

三、一点思考

我们一定选择曼纽尔.卡斯特《网络社会的崛起》中所描述的生活的模式吗？我们不可以选择没有网络的生活方式吗？那么他所有提出的假设与理论就都将站不住脚了。如果世界我们电了怎么办，能源是有限了，而我们却过度的耗费。科学能否为我们找到未来的出路——新能源呢。书中所描述的种种现象与思考，多多少少有技术决定论味道，这其中是否忽略了作为人的主体选择性。

参考文献：

1、谢俊贵 .《当代社会变迁之技术逻辑_卡斯特尔网络社会理论述评》.学术界.2002（4） 

2、谢俊贵《凝视网络社会_卡斯特尔信息社会理论述评》.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1（5）

3、the rise of the network society. Manuel Castells .《网络社会的崛起》. 夏铸九，王志弘.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