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學們應該知道什麼叫做終助詞了吧。我們前幾週也有提到助詞的種類,依照功能,總共分成了格助詞(が、に、を、で、へ)、取り立て助詞(は、も、さえ、だけ)、終助詞(わ、よ、ね、か、な、かしら),以及接續助詞(から、が)。而我們本課所要教導同學的,就是幾個終助詞的用法。在此,要跟同學介紹一個語言學的概念,叫做「モダリティ(Modality)」。
在大家的日本語第31課,我們教到了意向型「~(よ)う」,第32課教了表示建議,推測的「~ほうがいいです」「~かもしれません」,以及33課的命令、禁止形「行け!/見るな!」等等等的表達方式。我們在語法上把這些東西叫做「モダリティ/ムード」(modality/mood)。
那究竟Modality指的是什麼呢?簡單來說,其實就是指「說話的人,對於要說的事情的內容,是以怎樣的觀點,心境來描述的」。是命令的口氣(死ね!)呢?還是猜測(死ぬだろう)?又或者是說話者自己的判斷(死んだに違いない)?又亦或是吃驚的口氣(えっ?死んだの?)。說話者對於「死ぬ」這一個事實,以不同的態度來陳述。因此,上面的話底線部分,就是「モダリティ」部分。
例:太郎は会社にいる{だろう/かもしれない/はずだ}
命題(客観的な事実)モダリティ(話し手の主観)
而,現在的文法研究指出,所有的句子(不管是哪國語言)都是由「命題」跟「modality」所構成的。所謂的「命題(proposition)」,指的就是句子中「事實」的部分。「死ぬ」「太郎は会社にいる」等等事實的陳述,就是屬於「命題」部分,而「死ね」「に違いない」「えっ」「だろう」「かもしれない」「はずだ」等說話者的「心態表現」,就是這句子的「モダリティ」部分。
例:明天會下雨吧
命題モダリティ
另外,在日文中,像是「そうだ、ようだ、らしい、みたいだ、」「つもりだ、ほしい、~たい、~(よ)う」「なさい、~な、しろ、~てください、~てくれ、~ましょう、~ませんか」「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ほうがいい、~てはいけない」「ね、よ、」等等,也都是屬於Modality要探討的範疇。尤其是我們這一課要教導同學的終助詞,其用法就都是用來表達Modality部分的。因此,對於外國人而言,一種語言的Modality用法還算蠻難的?因為你必須要抓住Native Speaker的語感,知道這些表示心態表現的詞,是以怎麼樣的語感來做使用的,才不會導致失禮。
順帶一提,日文句子的Modality部分,絕大部分出現在句尾,有些出現在句首。兩者之間的關係就有如下圖,是Modality部分包裹住命題部分的。
モダリティ部分
終助詞會隨著說話時的音調「イントネーション(intonation)」之上升或下降,會有不同的意思。這裡要提出來的「ね」,它的基本語意為「共感」。也就是你在「\\向對方展現你也感同身受」時,或者要求對方也附和你時,就會使用「ね」。大概下面幾種場合會使用到「ね」。
・A:毎日10時ごろまで勉強します。
B:大変ですね。(同情)
・A:Tin先生の電話は02-2592-4028です。
B: 02-2592-4028ですね。(確認)
・A:毎日暑いですね。(徵求對方付同意,意思就是說對方也知道這件事)
B:そうですね。(同意,附和)
・A:生涯最高の日はいつですか。
B:やっぱり結婚した日ですね。(加不加都可以,用來縮短雙方的距離,親密感。)・A:本当にきれいですね。(感動)
・A:仕事、手伝ってね。/約束、忘れないでね。(提醒)
「よ」的基本用法為「聞き手(相手)に知らせたり、注意を喚起する」。因此,在下面的幾種場合,會使用「よ」。
・忠告:タバコは体に悪いですよ。/一人で行かなほうがいいですよ。
・邀約:一杯飲もうよ。/一緒に行きましょうよ。
・禁止:トイレでタバコを吸ってはいけないよ。
・命令:早く食べなさいよ。
・提醒:もう出発の時間ですよ。
同學總以為日文的「~た」,只是用來表示「テンス(tense)」中的過去,以及「アスペクト(aspect)」中的完成而已。其實不然。「~た」其實還有「想起」「催促」「発見」的用法。
本課的「確か~だったよね」所使用的「た」,當然不是過去阿,而是「想起」的用法。另外,你去買東西時,老闆會催觸你說「さあ、買った!買った!安いよ」。這裡的「た」,當然也不是過去,而是「催促」之意,叫你不要猶豫了,買下去就對了。另外,「あっ、私のかばんはこんなところにあったか」,翻成中文就是「原來我的包包在這裡阿」。找了半天找不到,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包包原來放在這裡。
【想起】
ア・明日の会議は何時からですかね?
イ・明日の会議は何時からでしたかね?
很明顯地,ア句是很普通的一句問句。問話者真的不知道明天幾點開始開會,因此詢問對方什麼時候開始開會。但是イ句,則是問話者原本知道什麼時候開會,只不過他忘記了,進而向對方詢問「對了對了,明天到底幾點開會去了?我忘了」。
【発見】
ウ・いる、いる。みんなもう来てるよ。
エ・いた、いた。こんなところにいたのか。
ウ句只是說話者單純地想要找找看,看大家到底在不在那個地方,而去了那個地方後發現大家都在。因此說了這句話「大家都在ㄝ」。而エ句則是說話者不知道大家在哪哩,而到處去找,找到後,才說「阿,原來大家都在這裡阿」。
「想起」「催促」「発見」算是「~た」比較特殊的用法。而我們到目前為止,都只有針對「過去」「完了」兩種用法來看過而已。這裡我也稍微把「~た」的「過去」「完了」列出來,供同學們複習一下。
【過去】
A:(午後六時ごろに)昼ごはんを食べましたか。
B1:○はい、食べました。/×はい、もう食べました。
B2:○いいえ、食べませんでした。
B3:×いいえ、まだ食べていません。
【完了】
A:(午後一時ごろに)昼ごはんを食べましたか。
B1:○はい、食べました。/○はい、もう食べました。
B2:×いいえ、食べませんでした。
B3:○いいえ、まだ食べていません。
人家問你說「吃中餐了沒」,你下午一點跟下午六點的回答不會一樣。下午一點如果吃了,當然就是「完成」,如果還沒吃,你也有機會再補吃回來。因此都是「完成」的概念。所以不能使用「食べませんでした」,這種過去否定(表示來不及補吃回來的講法)。
當然,你在下午六點的回答,當然你已經來不及再補吃中餐了(已經六點了ㄝ,怎麼吃「中餐」呢?) ,因此只能用過去否定「食べませんでした」,來表示你過去沒有做「食べる」這件事。當然,肯定的情況下,你也不能使用完成式的「もう~ました」的句式。
以前我們在大家的日本語第13課,曾經學習到「~たい」「~欲しい」兩個接尾辞。想要的東西用「~が欲しい」,想要做什麼動作使用「~たい」。並且活用比照イ形容詞。
・ご飯を食べる→ご飯を食べたい→ご飯が食べたい
另外,當你使用希望助動詞「~たい」時,會因為看事情「焦點」的不同,而產生「格の交替」現象。表示受格的「を」,說話者會為了將受詞給明顯化(也就是強調啦),而使用主格的格助詞「が」。請看上面的變化例。當然,要不要把受詞明顯化是你的自由,你要不要改成「が」,都可以。其實,日本很多年輕人都傾向不改成「が」,還是直接用「を」。(※有關於格的交替,有些學者認為用「が」是為了描述「たい」的狀態性。因為像是大家的日本語第9課的一些狀態性的詞,都是使用「が」。如:「が好きです」「が上手です」)
「ほしい」「~たい」不能表達第三人稱的希望。而如果同學要表示第三人稱的希望的話,就必須使用本課所提出的「~欲しがる(欲しがっている)」「たがる(たがっている)」來表示吧。
○私は大きい車が欲しい
×あなたは大きい車が欲しい→?あなたは大きい車が欲しいですか
×妻は大きい車が欲しい→○妻は大きい車が欲しがっています
○私はおいしいコーヒーが飲みたい
×あなたはおいしいコーヒーが飲みたい→?あなたはコーヒーが飲みたいですか×夫はおいしいコーヒーが飲みたい→○夫はコーヒーが飲みたがっています
另外,跟中文不同的是,日本人認為你直接問對方,說「你想要…嗎?」是一種不禮貌的態度。因此,「ほしいですか」「たいですか」不太適合用在問對方(第二人稱)想要什麼。感覺上比較沒有禮貌。例如上面打上?的例句。誠懇地邀請人家喝咖啡的時候,說「コーヒーが欲しいですか」「コーヒーを飲みたいですか」有點小不禮貌(尤其是對上司,千萬不要這樣使用)。這時如果換個用字遣詞,使用「コーヒーはいかがですか」「コーヒーを飲みませんか」「何を召し上がりますか」「何がよろしいですか」等,聽起來會比較有禮貌。
至於什麼時候會使用「~がる」「~がっている」呢,這就是tense, aspect的問題了。如果是在敘述一般的傾向,習慣時,則使用「~がる」即可。
・日本人はどこへ行っても、日本料理を食べたがる。
・子供はいつも新しいおもちゃを欲しがる。
而如果是要表達現在的感情或是欲求,則是使用「~がっている」。
・田中さんは新しい車を欲しがっています。
・彼女は国の両親に会いたがってい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