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单元
生活方式的改变
课文B
唐娜•巴伦描述了美国家庭生活近几年来的变化。她指出有三种力量在起作用。是哪三种力量?请读本文。读后问一下自己,同样的力量在中国是否也在起作用。中国的家庭生活最终是否会朝着同一个方向变化?
美国家庭生活:变化中的景象
唐娜•巴伦
这是美国家庭一个寻常的傍晚。
门在5:30准时推开。“嗨,亲爱的!我回来了!”亲爱的老爸走了进来,他在办公室上了一天的班,肚子饿了,人也累了。迎接他的是系着围裙的妈妈,三个快乐的孩子以及炖肉诱人的香味。
全家人从容地吃完饭后,妈妈就刷洗碗碟。反正这是她的活。接着全家人聚在起居室。一个晚上大家玩玩牌,看看电视。
随后各自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爸爸和孩子们在妈妈准备早餐发出的声响和薄饼、香肠散发的香味中醒来。
(1)什么?你说那听起来不像你府上的生活?其实,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这么想。事实上,大多数人很可能都跟你一样这么想的。
上面描述的家庭可以说在美国曾一度相当典型。如今你仍能见到这样的家庭——不过得
在电视里。只要看一看那些重播的情景剧老片子。(2)例如,《交给比弗吧》一剧中妈妈戴着珍珠项链、穿着高跟鞋做家务。爸爸整个周末都穿着西装,戴着领带。但像比弗.克立弗那样的家庭越来越少了。那样的家庭正在消失,因为我们生活中的三个部分发生了变化:我们的工作方式、餐饮方式以及娱乐方式。了解这些变化所带来的影响也许有助于我们改善家庭生活。
我们先来看一下我们工作方式的变化。今天,“嗨,亲爱的,我回家了!”这句话可能不是出自亲爱的老爸之口。亲爱的老妈也同样可能说这句话。在上一代,大多数家庭可以靠一份工资——爸爸的工资——维持。妈妈呆在家里,至少在孩子上学前是如此。但今天,一半以上有幼儿的母亲外出工作。在职人员中有大孩子的母亲的比例更高。而单亲家庭的数量在过去三十年中急剧增长。
工作方面的这些变化影响着家长以及孩子。当父亲一人外出上班时,孩子们放学回家有妈妈在。(在情景电视剧里,他们回家有妈妈在,还有家里做的饼干)如今,我们会在晚托班或邻居家里见到他们。要不他们就回到空无一人的家。在各社区,孩子们都自己照管自己,直到父母下班回家。这些孩子会不会失去童年时期本应有的千些重要东西?还是会因此培养起一种健康的自立意识?这些问题是克立弗太太过去从来不用操心的。
此外,爸爸,如今还有妈妈,在外的时间常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长。不多久前,大多数男人还就近工作。办公室或者工厂就在市区。爸爸经常走着去上班,或者顺路搭友好邻居的车。但现在不一样了。
今天的上班男女都是坐车来回的。他们上班距离之远会让他们的父母惊讶得倒抽一口凉气。45分钟或1小时的车程是常见的。上班族坐公共汽车、地铁,或开车行驶在交通拥挤的公路上。不少人一清早就离开位于郊区的家,一直要到天黑了才回来。今天的通勤族不再赶回家吃午饭。
说起午饭,那正是美国家庭生活的第二大变化。要是父母都长时间不在家,那谁在厨房里忙着准备美味的菜肴呢?越来越多听到的回答是没有人做饭。
如今,很少人有时间采购、烹制“家常”饭菜。克立弗一家常常吃炖肉或炖鸡,除主莱外还有土豆、色拉、蔬菜,甜食是馅饼或蛋糕。但烧这种饭菜要花几个小时。要是人们5:30才回到家,就无法在厨房里呆上几个小时。
那么双职工家庭吃什么呢?他们选择容易烹制或已经烹制好的食品。快餐、外卖食物、加热即食的菜肴构成了当今美国食谱的很大一部分。爸爸可能带回家一大包巨无霸汉堡包和饮料。妈妈可能电话定购中国菜,或让附近的比萨店外送。越来越多的人依赖微波炉在几分钟内把冷冻食品解冻。
这些烹制简易的菜肴造成的后果之一是,一家人一起坐下吃饭的时间少了。传统的快餐,如汉堡包、炸薯条,是让人匆匆忙忙吃的,而不是坐在餐桌旁慢慢享用的。现代家庭不再一起享用晚餐。其结果是,大家不再相互交流一天的事,也感觉不到合家团聚的气氛。
最后一点,晚饭之后又如何?晚上的家居生活总该跟克立弗家多少有几分相似了吧?
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我们不必走出家门去看有什么变化。当今美国家庭的娱乐方式是克立弗家无从想像的。
三十年前,家家产户每天晚上围坐着听收音机。后来电视机取而代之。大多数家庭只有一台电视机,全家人一起收看。如今,电视机和电脑将多得令人眩目的娱乐活动带入家庭。有线电视播出的节目从有氧操到莎士比亚戏剧无所不有。录像机更是扩大了选择性。(3)要是网络电视或有线电视没有中意的节目,录像制品商店可提供好莱坞制作的品质不同的各种节目:新近发行的电影、动画片、“成人”电影、体育锻炼节目、旅游、体育及入门指南录像带。让收看人参与其间的电脑游戏也提供了相当的刺激。游戏者能在奥运会上施展身手,能寻找外星人,或者在小小的屏幕上摧毁整个文明国家。
有了那么多的选择,拥有一台以上的电视机也就合乎情理了。过去很少有人家拥有一台以上电视机。(4)如今,妈妈在看她的有线电视销售服务节目的时候,爸爸可能想租一部动作片。而在姐姐想看《辛普森一家》时,弟弟妹妹却在玩《让我们炸毁土星》的电子游戏。何不多买几台呢?那样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可以互不干扰地看各自喜爱的节目。
当今家庭的这一景象有何弊端呢?
只有一个弊端。今天的克立弗一家晚上各自守着自己的电视机。随后他们各自上床。第二天早上,他们匆匆忙忙各奔各的岗位(上班或上学)。他们在各自不同的时间回家。他们分头吃饭。最后,他们又各自回到自己的电视机前,各自进行晚上的娱乐活动。在所有这些时段当中,他们什么时候相互交谈,或相互见面呢?家人什么时候才相聚呢?
现代生活的某些现实无法改变。其一是大多数家庭需要父母两个人的工资收入。其二是许多人必得去较远处上班或上学。可是,非得为此改变一切吗?我们非得在这一过程中丧失原有的家庭结构吗?
没有人说我们应该回到五十年代去。克立弗家庭即使在当时也只是虚构而非现实。但我们或许能从这一人家获得一个重要的借鉴,即家庭生活和工作、娱乐同样重要。如果我们同意这一看法,我们就能设法找到更多时间聚在一起。我们就能找到共同的兴趣。那样的话我们家庭生活的景象就颇为美妙了。
第二单元
民权英雄
课文B
著名美国黑人领袖杰西•杰克逊回顾了近几年来民权运动所取得的成就。成绩固然不少但他指出,要享受完全的平等权利,仍有许多工作要做。
梦想、星辰与金博士
杰西•杰克逊
上个星期在孟菲斯,我们纪念马丁•路德•金博士逝世。二十七年前他被击倒了——不是作为一个梦想家,而是作为一个实干家。从那以后,我们取得了巨大进展,其中一部分是他努力的结果。
在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内,由于兴办学校、种种被取消,一个为数众多的非洲裔美国中产阶级得以形成。白人与黑人的高中毕业率,甚至智力测试成绩,也都一年比一年更接近。
金博士领导的民权运动也帮助妇女获得更多的机会。保障非洲裔美国人平等机会的法律同样适用于妇女、其他少数民族以及残疾人。(1)如今天才遭受压抑、才华被浪费的人数减少了,我们的社会因此而受益。
我们取得了巨大进展——但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一个个委员会的调查、一份份的报告都表明,蓄意的歧视依然玷污我们的国家。
非洲裔美国人在商业贷款、购房、就业方面遇到更多的困难。学校与居住格局在很大程度上仍黑白分隔,无平等可言。妇女在企业管理阶层的发展仍面临着无形的。《财富》杂志500强企业名录中97%的首席执行官是男性白人。这并不是白肤色男士具有才能优势的结果。
(2)今天,金博士的遗产——采取积极行动打开大门、提供机会的承诺——正受到政治上的攻击。金博士在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冲破重重困难奋力斗争。美国当时正经历着持续二十年的令人惊叹的经济增长与繁荣。正如克纳调查委员会所清楚表明的那样,当时人们认为,“增长红利”会使我们相对来说较为容易地减少贫困、创造机会。但从来不曾发起过消除贫困的战争,相反,那些红利、那些经济增长,都被耗在了越南的丛林之中。
三十年之后,国家更加繁荣昌盛,但时势不再那么充满希望。劳动者的实际工资连续二十年一路下跌。人们有充分的理由感到恐惧,因为即使在经济复苏之时,下岗人数仍达到创纪录的高度。
在这种情形之下,政治上掠夺成性者利用宿怨和往昔的恐惧变得越发猖獗。不然如何解释对积极行动计划如此颠倒是非的攻击呢?该计划旨在治疗歧视这一痼疾。
众议院议长纽特•金里奇,一位历史教授,以完全抹杀历史的方式定下了基调。《华盛顿邮报》报道说:“对于受益于积极行动的人——通常是非洲裔美国人——几个世纪以来遭受歧视的论点,金里奇拒不接受。金里奇说,几乎每一个美国人都曾受到歧视。他举例说,爱尔兰人曾受到英国人的歧视。”
正如罗杰•威尔金斯在《国家》杂志上发表的一篇颇具思想深度的文章中所写的那样,对一位历史教授而言,这是骇人听闻的欺骗。黑人来到北美将近375年了。其中的245年中,美国实行奴隶制。在另外大约100年间,南方各州及北方大部分地区实行种族隔离,通常由地方监督实施。我们只有30年免受奴役、隔离的历史,而这在很大程度上是金博士所领导的斗争的产物。
媒体渲染了所谓非洲裔美国人对于积极行动心怀“愧疚”的说法。我可以告诉你。当特别法令赋于我们投票权时,金博士没有丝毫愧疚。对于那些规定非洲裔美国人有上学、读大学、参与就业竞争与赢得合同竞争的平等机会的法律,金博士没有丝毫愧疚。这种臆想的愧疚充其量不过是让那些业已获得成功或失败机会的人产生奢侈感的忧虑罢了。
如果金博士仍在人世,他今年66岁,比声称“早在我们出生之前”歧视就不再存在的参议员鲍伯•多尔更年轻。不同于多尔的是,金博士会致力于团结人民,而不是人民。
(3)今天的经济正在造成更大的不平等,并使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安全感减少、生活水准降低;对于如何应对目前的这种经济形势,当今的保守分子一无所知。于是他们试图分散人们的注意力,人民。
正当多尔重申摒弃积极行动计划时,得克萨斯州同样属于共和党的参议员菲尔•格拉姆呼吁进一步削减对穷人的帮助。
我们正进入这样一个多难的时期,此时此刻我们最好记取金博士的遗训。无论情况多么糟糕,无论危机多么严重,无论梦想多少次破碎,金博士都决不会怨恨失望。(4)他教导说,人,无论是男是女,“既有能力做好事,也有能力做坏事,而我们的历史的道路是向上走的,不是向下走的。只有在天空漆黑的时候,你才能望见星星。”
第三单元
安全问题
课文B
在美国,许多人拥有手。有人为了自卫买.,如盖尔•巴卡尔特。另外一些人则拒绝这么做,比如她的许多朋友,因为他们认为,支引发的问题比解决的更多。以前盖尔与她的朋友们持有相同的观点,但后来她改变了看法。读一读她所要说的,并判定她的选择是否明智。
我为什么买
盖尔•巴卡尔特
我在曼哈顿一个相当不错的社区长大。我的中上层阶级的社会背景从来与支无涉。我的父母要是觉得有威胁存在,他们就在门上再加把锁。
读高中时,我用一件开司米羊毛衫跟人换了个黑色的臂章。我参加,逃避民防演习,越南战争。做个妙龄十八的少女,当名反战分子,真是轻松愉快。那时我还没有一个11岁的孩子要抚养。
(1)时至今日,我成了一个典型的被支制造商看中并视为其潜在买主的那位女人——成了成千上万个采取这种行动的人中一员。
一个万圣节的晚上,在我婚后移居的凤凰城,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和平主义信条。一辆车与我的车差点迎头相撞时,我几乎都到家了。我以纽约城出租车司机的敏捷快速摇下车窗,高声咒骂那个开车的。他当即掉转车头,几乎撞上我的车后保险杠。这时,他和两个同伴从车窗伸出头来,嚷嚷着要强奸我,砍我,杀了我。
我开进了车道才想起丈夫不在家。这下我进退两难。那辆车尾随着跟了进来。我把车开到后门廊停下,冲进厨房,我家的那两条狗站在那儿等我。那三条汉子从汽车里一拥而出,进了院子。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抓起杰克和斯露西的颈圈,一条是200磅重的爱尔兰狼狗,另一条是它的伙伴,140磅重的北极犬。随后我一脚踢开后门——我吓坏了,变得暴躁好斗——我真的问那三个混蛋有没有种继续走过来。有狗相助,局势变得对我有利了,那三条汉子奔回可保安全的汽车里,嚷嚷着说明天来崩了我。总算幸运,他们没再露面。
几年后,我离了婚,带着3岁的儿子乔丹前往洛杉矶(那两条狗也死了)。几个星期后我送他去幼儿园,老师发现我是个单身母亲,马上提醒我,我刚搬入的居住区里有个强奸犯。
我给局打了个电话,他们证实了这一情况。那个强奸犯没有什么特别的作案规律。有时他在受害者家里等候,有时他趁人入睡时潜入。当时正是夏天,可夜间我还是谨慎地锁住窗户,然后躺在床上,吓得浑身是汗。谢天谢地,那个强奸犯被逮住了,可那是在他又强暴了两名女子之后。
不久,报纸上又报道起一个丧心病狂的恐怖人物的事来。此人名叫理查德•巴米里,人称“入室杀手”,被抓获前,一连几个月残害、杀死他人。(2)据称他的犯罪行为非常残忍,他加害于人的欲望非常强烈,这使我开始对自己在任何情况下不杀人的信念产生了怀疑。取人性命的念头令我憎恨,但想及成为他人受害者就更可怕了。我开始问自己,你怎么跟一个杀人犯或强奸犯谈论和平主义呢?
最后,我决定要自我防卫,哪怕这意味着杀死他人。(3)我意识到,自己曾经积极提倡的一厢情愿的和平主义会加害自身,更糟的是,会危害我的儿子。于是我极不情愿地认定:为了我们的生存,我必须确保又一个最佳选择方案。我的选择是:依靠,或拥有一支。
我给不久前认识的一个人打电话,我记得他有好几支。他告诉我,他有一支史密斯一韦森0.38口径特种要出售,建议我买下,因为那支小巧好使,又有必要的威慑力。
我买下了。在同一天,我弄到了6发包着塑料头、一撞击就崩碎的特别的子弹。这些子弹不是打靶练习用的,是防身用的。
花了大约50美元,我还买了个金属安全盒。如果知道正确的暗码,它的按钮式锁一碰就开,大概比伸手去床头柜抽屉取它只慢一两秒钟。我知道儿子乔丹拿不到它,但我拿得到。
我把拿回家,乔丹兴奋得不得了。他不停地拿起来看,我紧张地瞧着。但我相信,知识仍是我们最有力的防范手段。由于我主张对孩子进行性知识教育、艾滋病知识教育以及让孩子学会开车,我不能不赞成教儿子关于的知识。
随后,我携带着儿子去射击场。我给乔丹租了一支0.22口径的手。(0.38口径的手他摆弄不了。)10分钟后他放下了,我不禁松了口气——他不喜欢握的感觉。
但他并不因此不来问我,如果我不在家时有人闯入+他能不能使用手。我大喝一声“不行!”,喊声响得把我们两人都吓得跳了起来。我解释说,要是真有人闯入,他人小,又灵活,完全可以跳窗逃命。
如今他对那支早没了兴趣。两人在我的卧室一起看电视时,我常常练习开启安全盒,乔丹替我计时。我已经快到只需要3秒钟了。我会问他,拿时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他像看傻瓜似的看着我,说:“要看看子弹是不是没上膛。不过我不会去碰它,也不会跟朋友们说的。”乔丹对已经厌倦了。
而我则盼着每个星期一——射击场的“女士专场”——我可以免费练习射击。我在柜台上买一盒子弹、几个靶子,戴上护眼罩和护耳罩,穿过双层门,来到射击区。
到了那儿,我把子弹装上膛,看着管上的瞄准器调整瞄准方向。我对着25英尺开外的真小的靶子的胸部连发6弹。随着一发发子弹洞穿对面画着的图像,我意识到,自己正在习惯拥有支,拿时不再害怕了。的重量握在手里已觉得挺舒服。我坚守坚持练习的诺言。太多的人由于不知如何使用而死在自己的下。
我花了好多年才决定买,又花了好几个星期才学会把子弹装上膛。让我恶梦不断。
一天夜晚,我梦见自己醒来,发现有人闯进屋子。我一把抓起,坐在床脚处等着。最后我看见他拐过墙角朝我走来。他很高大,把过道都堵住了——根本不可能击不中。我不想开,.但我知道生死在此一搏。(4)我手指扣住扳机,最后用力一扣,在亲手结束了侵入者生命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牺牲品。就在我决定开时我醒了。
我如释重负,不由得热泪流淌,幸亏这只是个梦。
我从来没有像在买一事上对某种行为的后果如此反复权衡——可是,我也从来没做过后果如此严重的事。’我的大多数朋友甚至不肯跟我谈论这事。他们认为,暴力只能导致暴力。
他们或许是对的。
第四单元
外星人
课文B
其他行星上是否有生命存在?太阳周围的那些行星上似乎没有。但在其他星系呢? 它们是否拥有能维持生命的行星?本文试图探索这种可能性。 •
绕其他恒星运行的行星上有生命吗?
伊萨克•阿西莫夫
除了地球,在太阳系或许没有类似我们这样的生命存在。可是,环绕其他恒星运行的星球上有生命吗?
在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得问一下是否有行星环绕其他恒星运行。五百多年前,库萨的尼古拉斯想当然地认为是有的。现代天文学家认为他很可能是对的,因为如果我们的太阳系是由自动生成了行星的尘埃和气体组成的云团生成的,那么其他许多恒星,甚至可能几乎所有恒星,也应该如此。
但这只是大胆的推理。如果能在太阳系以外真的发现一颗恒星有行星系统,那这一推理就有根据多了。很遗憾,即使借助于当今的先进仪器,我们还是没法看到任何行星环绕其他恒星运行。哪怕环绕着距离我们最近的恒星运行,这种行星也将会远在4.4光年以外,而且由于行星仅仅依靠恒星的反射而发光,因此它发出的光在如此遥远之处是不可能被看见的。不过,答案还是有的。贝塞尔发现天狼B星不是通过望远镜看见的,而是由于其引力作用使得天狼A星呈波浪形运行。会不会有一颗行星,或一组行星,对它们所环行的恒星产生同样的作用呢?
这在理论上是成立的,尽管其作用将是极其微小的;(1)探测太阳系外行星最有可能的机会是选择一颗离我们相当今的恒星,这样我们就能非常精确地测量其运行轨道的任何偏离。这颗恒星要小,这样行星就能明显地影响其运行:而那颗行星一定要相当之大,足以对其产生相当的影响。
荷兰裔美国天文学家彼得•范德肯普为此观测了附近的小恒星。他认为自己观测到了附近恒星运行的细微的异常之处,如天鹅座61,拉兰德21185,尤其是巴纳德恒星。巴纳德恒星不仅与地球距离相当接近,而且比较小。彼得•范德肯普认为,他在该恒星的运行过程中发
现有一颗与木星一样大小的行星环绕其运行。他发现同样大小的行星与他所研究的其他恒星也有这种联系。但他的研究超出了他的器材所能观测的范围,后来的天文学家认定,他的研究结果并不可靠。
在另一方面,近年来发现有一些明亮的恒星为尘埃带所环绕。人们不禁要猜测,这些尘埃带可能是小行星带,而小行星带存在之处,也应该有较大的行星存在。然而,我们尚未能真正观测到任何环绕其他恒星运行的行星,只能推测它们是有可能存在的。
然而,即使大多数恒星都有行星环绕运行,这与行星上是否可能存在生命又有什么联系呢?
生命当然不会在别的行星系的任何一个星球上存在,正如生命并不存在于我们的行星系中的任何一颗星球上一样•。有生命存在的行星必须拥有适合生命存在的条件。
首先,这样的行星要有相对固定的运行轨道。(2)如果运行轨道不定,很可能行星的温度时而会直于水的沸点,时而又会低于南极气温,那样就不太有可能找到我们堑熟悉的生命。还有,这样的行星必须具有相当规模,足以保持住其大气层以及大片水面,但又不能过于巨大,不然会积聚氢气和氦气。
(3)但是即使假定有一颗行星,它的大小正好,化学成分适宜,运行轨道稳定,与恒星的距离既不太远也不太近,气温始终保持在液态水温的范围之内(正如地逑上极地以外地区的温度一样),那儿是否存在生命,在很大程度上仍盈取选于它所围绕运转的是仕么搓的恒星。例如,远比太阳巨大的恒星不太可能拥有这类行星;在主星序中它们的生命过于短暂。在我们的地球上,即便像原始壳类动物这样的生物也直到生命在地球上出现了30亿年后才刚刚进化而成。如果这是正常的进化速度,那么一颗环绕着像天狼星这样的恒星运行的行星顶多只能进化到像细菌这样的最简单的生命体,因为只需5亿年时间,天狼星就会成为一颗红巨星将该行星毁灭。
再者,如果一颗恒星又小又暗,行星要获得足够的光和熟以维持我们所熟悉的生命,就必须与该恒星靠得相当近。但距离过近,潮汐作用就会导致其一面朝向恒星,这样该行星的一半球体会过于炎热,另一半则太冷。
换言之,我们需要大小接近于我们的太阳的恒星。
可是,这类恒星还不能是相邻的双星中的一颗,也不能处于周围恒星能量辐射活动过于强烈的区域。我们不妨假定,300颗恒星中只有一颗有可能拥有适宜于类似地球生命的行星,300颗这类恒星中只有一颗星大小合适,有着适宜的化学构成与温度以真正维持生命。那仍可能意味着星际间散布着数百万颗蕴含生命的行星。
可是,在这些行星当中,出现具有智慧的生命,能够发展类似于地球的科技文明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
对这一问题没有乐观的回答。应该记住,地球在形成了46亿年之后方出现了能发展科技的生命体。
即使这一情形发生的可能性很小,星际间仍可能已经出现了成千上万种科技文明,但这就引发了一个更难以回答的问题:•这些科技文明会持续多久?
具有智慧的生命在学会大量处置能源之后,或许会把能源用于自毁目的。的确,人类在发展了先进的科技之后,已经开始将其用于毁灭性的战争,我们也正在运用这些技术破坏自己的生存环境。如果这一情形具有典型性,那么宇宙之中既可能充满了无数尚未发展科技文明的有生命的行星,同样也可能有着许多业已拥有先进科技、并已自我毁灭的其他行星。除了地球之外,有为数极少的行星可能也已经发展了科技,•但还没来得及将自身摧毁。
大约在1950年,意大利裔美国物理学家恩里科•费米问道’:它们在何方?他的意思是,如果星际间充满了科技文明,何以没有外星人前来造访? ((4)我们不能把那些有关飞碟和古代太空人的荒诞传说当真,因为能对此加以证实的证据微乎其微。)
也许外星人尚未现身是由于星际间距离太遥远,或是他们曾经造访并决定任.由人类自行发展,或是由于种种其他原因未能前来。我们不能仅仅因为外星人没有在我们这里出现,便断言他处并无外星人。
第五单元
如何欢庆节日
课文B
如同春节那样,散居各处的美国人到感恩节就回家团聚。埃伦;古德曼在等待子女回家的同时,思索着当子女长大离家,常常在远方定居之后,父母与子女关系的不断变化。
何处是家?
埃伦•吉德曼
“孩子们要回家过节了。”
我们在相互交流着感恩节的菜单和节日安排时,我的朋友郑重其事地这么说。
我愣了一下,不由对我俩用词相同感到有趣。“从什么时候起,”我问道,“咱们成了把长大成人的子女叫做‘孩子’的人?”
想到时光流逝,想到我们自己的母亲仍把我们叫做“丫头”,我俩不由得笑出声来,随后她止住了笑。
“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老朋友问道,“我们的孩子成了到节假日才回家的人?”两人心头一时又酸又甜。
(1)这个星期是我们的朋友们将小辈带回家的时候,是急切地把子女从人满为患的机场接回去的时候。我们忙乱地安排子女、侄子侄女、堂兄弟表姐妹什么的在餐桌旁一一就坐,就跟摆放在特殊场合才偶尔一用的精美餐具似的。
这些精力旺盛的后辈不再穿林过河而归。他们挤过检票处,使劲把行李塞进座位上方满满的行李箱。他们搭乘航空公司的客机飞回家,那些公司老板心里想着客满的航班,祈祷着好天气持续下去。
(2)这个星期美国人挤满飞机和公路,都想回到他们已不再居住却仍称之为家的地方。这证明了家庭具有能给人带来喜悦的吸引力。回家过节。
但我的老朋友很微妙地触及了另外一个事实,即这个国家一代又一代的人分散在天南地北。我们的家庭生活原本平平淡淡,没有变化,孩子抽屉里的袜子、他们脸上任何一道不悦神情都一清二楚,现在却要迎接他们回家,把他们安置在指定的客房里。
我们相互拥有探视权,我的朋友说。她是位母亲,住在电话区号为617的地方,盼望着迎接分别住在区号为415和011地区的子女回家。我们保持联系,我们互通信息,我们相互问好,再依依道别。但我们仍试图学会如何把团圆的“美好时光”压缩得短些,但相聚的次数要多些。
我的朋友并没有抱怨。我们谁都不想回到那美好的往昔。千度显得空落落的老巢如今觉得宽宽敞敞。
更重要的是,我们把子女养育成人,是要他们眺望远方。我们跟他们说,世界是你们的,去拥有这个世界吧。他们一个个去拥有世界了,有的去了305,有的去了215,有的去了406。毕竟,这就是美国的生活方式。
于是我们收发电子邮件,我们旅行,想到如今保持联系——至少是虚拟的联系——要比我们自己父母年轻时便捷得多,不由心存感激。翻门为“孩子们”创建自己的生活而深感欢欣。
然而,偶尔我们脑子里会掠过一个不那么爱国的念头。难道这就是美国方式,家庭成员相距如此遥远,这种与感恩节同样独特的不同寻常的国民传统?
我们是一个迁徙者的国度,由清教徒前辈移民创立,有意或被迫离乡背井者曾在这里居住。我们的民族神话建立在离开家园、重新开始这一诱惑之上。(3)我们西进,再西进,期待得到最后那片最好的土地,而那却只是路上一个小站而已。
就连罗伯特•弗罗斯特那最为人所知、最美国化的定义——“家就是那个当你不得不前往时,他们必须接纳你的所在”——也带有其潜台词,家不是羁留之所。 .
作为中年人,我和朋友见过年长者从的住宅搬入公寓套间,从北方迁往南方,老了的太阳鸟仍迁徙不已。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夹层的另一端,我们留意着自己子女的用词。他们星期二“回家来”,星期天“回家去”。
今天,许多美国人觉得难以回答“你是哪里人”这个问题。我们是否都拥有双重籍贯?国民对越发薄弱的家庭纽带的关注难道更着眼于地域,而非我们的情感?
这些问题在十一月的气氛中并不显得重要,我们的话题也从子女归来转到火鸡填料里加栗子的好处与缺陷。毕竟这是欢庆团圆之时,不是默想离别痛苦的时候。
“孩子们”就要回家了。把我们带回摆满食物的餐桌旁的,不是食品匮乏,而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在享用火鸡与馅饼的间隙,我们定下心来品味团圆的温馨。
(4)在这个人们流动不停的国度里,整个感恩节期间我们留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
第六单元
人情味
课文B
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会信任自己。他也不认为这个女人就不信任自己。不过,现在他不想失去别人对自己的信任。
谢谢您,太太
兰斯顿•休斯
她是个大块头女人,拎着个大包,里边除了榔头钉子什么都有。大约夜晚11点光景,夜深天黑,她孤身一人正走着,一个男孩从她身后猛地窜出,想一把夺去她的包。男孩从后面一记猛拉,包带断裂了。(1)自身的体重加上皮包的重量使得男孩失去了平衡。他非但没有像原先希望的那样飞速逃离,反而两脚朝天仰面摔到在人行道上。大块头女人一转身,移交踢在他穿着蓝布牛仔裤的屁股上。接着她俯身拽住他的衣襟把他拖起来猛搡了一顿。
之后那女人吩咐道:“捡起我的钱包,孩子,把它拿过来。”
她仍紧紧地拽着他。不过她略微弯下腰,好让他俯身捡包。接着她质问道:“你害不害臊?”
男孩被拽住衣襟,回答说尸是的,太太。”
女人问:“你这么做是想要干什么?”
男孩说:“没想干什么。”
这时,有两三个过路人停下来,转过身来瞧,还有人站在一边看。
“要是我松开手,你会不会逃?”那女人问。
“会的,太太;”男孩说。
“那我就不松手,”那女人说。她没有放开他。
“我错了,夫人。”男孩低声说。
“唉!你的脸这么脏。我很想给你洗洗脸。你家里就没人让你好好洗脸吗?”
“没,太太。”男孩说。
“既然这样,今晚你的脸得好好洗洗,”大块头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惊惶失措的男孩沿着街道大步走去。
他看上去十四五岁,穿着网球鞋和蓝布牛仔裤,显得又瘦又弱。
女人说:“你该做我的儿子。我会教你分清是非。我现在能做的起码是把你的脸给洗洗。你饿不饿?”
“不饿,太太,”男孩说,“我只想要你放了我。”
“我拐弯的时候碍着你没有?”女人问。
• “没有,太太。” ’
“可你是自己惹上我的,”女人说。(2)“要是你以为咱俩的事儿马上就完了,那你可就想错了。小伙子,等我跟你完了这事以后,你就会记住我露埃拉.贝茨.华盛顿.琼斯太太的。”
汗珠从男孩的脸上冒了出来。他开始挣扎。琼斯太太停下来,一把将他拽到身前,扣住他的颈脖,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她到了家门口,把男孩拽进屋,走过过道,来到屋子后部一间有家具的大房间。她打开灯,让门敞开着。男孩听见大房子里其他房客在说笑。有的房门也开着。因此他知道除了他和这个妇人还有别人在。他们到了房间,那女人仍拽着他的脖子。
她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杰,”男孩回答说。
“这样吧,罗杰,你去那边水池洗一洗脸,”那女人说着,终于松开了他——罗杰望望门——望望那女人——又望望门,最后朝水池走去。
“把水放一放,等到水热起来,”她说。“这是条干净毛巾,拿着。”
“你要送我去坐大牢?”男孩在水池前弯下身,问道。
“就你这样脏的脸,我哪儿也不送你去),;那女人说:“我一心想着赶紧回家弄点吃的,你却宋抢我的钱包!虽说已经这么晚了,恐怕你也还没吃晚饭,是吧?”
“我家里没人,”男孩说。
“那咱们吃饭吧,”女人说。“我想你是饿了,饿了好一会儿了,所以想要抢我的钱包!”
“我想要双蓝色绒面革皮鞋,”男孩说。
“是这样,你用不着为绒面革皮鞋就抢我的钱包,”露埃拉•贝茨•华盛顿•琼斯太太说。“你本可以问我要的。”
“什么,太太?”
男孩望着她,水从脸上滴落下来。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很长很长的沉默。(3)男孩擦干脸,不知如何是好,就又擦了一把,随后他转过身,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门开着,他真想一下子冲到过道。他真想奔啊,奔出去!
女人坐在长沙发上。过了片刻,她说:“我也年轻过,也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男孩的嘴张了张。接着又皱起了眉头,他没意识到自己在皱眉头。
女人说:”呃!你以为我是要说‘但是如何如何’,对吗?你以为我是要说,‘但是我没抢人家钱包’。嗯,我根本没想说那些。”停顿。沉默。“我也做过一些事情,这些事我不想跟你说,孩子,也不想跟上帝说,如果上帝还不知道的话。凡人都有一些共同的地方。你坐下来,我来给咱俩弄点吃的。你可以用那把梳子梳梳头,看上去也好像个样儿。”
房间的另一角,在屏风后面,有个煤气灶和一个冰箱。琼斯太太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女人没留意男孩有没有想逃,也没去留意她留在沙发上的钱包。可男孩特地坐到离钱包远远的房间的另一头,坐在一个他觉得如果她想瞧,用眼角的目光就能看到的地方。(4)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会信任自己。他也不认为这个女人就不信任自己。不过,他现在不想失去别人对自己的信任。
她热了些豆子和火腿肉,摆好了餐具。女人没有问男孩住哪儿,家里有什么人,或别的会让他尴尬的事。相反,他们一面吃着饭,她一面告诉他自己在一家酒店的美容院上班,美容院关门很晚,告诉他美容院工作的情况,告诉他有各种各样的女人进进出出,有金发碧眼的,有红头发的,还有讲西班牙语的。接着她把自己用10美分买的蛋糕切了一半给他。
“再吃点,孩子,”她说。
两人吃完后,她站起身来说:“好了,这10美元你拿着,去给自己买双蓝色绒面革皮鞋。下一次,可别再干傻事,抢我的钱包或别的什么人的钱包——因为用穷凶极恶的办法搞来的鞋是要烫你脚的。现在我得休息了。不过,从今往后,孩子,我希望你规矩一点。”
她领着他走过过道,来到前门,把门打开。“再见!要走正道啊,‘孩子!”男孩走下台阶,她一面说一面望着街道。
男孩想对露埃拉•贝茨•华盛顿•琼斯太太说些别的什么,而不是“谢谢您,太太”,可当他下了台阶转过身来仰面望着门口这个大块头女人的时候,他的嘴唇动了动,却连这句话也没说出口。随后,女人把门关上。
第七单元
谋生
课文B
当子女的谋生方式与父母大相径庭时,很容易产生观念上的差异。这正是艾尔弗雷德•卢布拉诺的发现。他在一个建筑工人的家庭里长大,他所受的教育使他产生了不同于父亲的兴趣与抱负。他在本文;中叙述了这一差异如何影响着他们的父子关系。
砖瓦匠的儿子
艾尔弗雷德•卢布拉诺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和父亲同在一所大学里。我在哥伦比亚大学上学,他在同一条街不远的地方砌砖,在校园的一处建筑工地上千活。
有时我俩一起坐地铁回家,他提着工具,我拿着书本。我俩不怎么聊白天的事。我父亲对但丁没有兴趣,我也不懂拱门什么的。我俩看一份《纽约邮报》,谈论大都会棒球队的比赛情况。
我爸爸建造了纽约市的许多他进不去的建筑:大学,公寓?办公大楼。他在建筑物的外面谋生。一旦高墙耸起,这建筑给他的感受就变了,他好像不再受到欢迎。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对我父亲来说,挣点钱好让我进入一所高档的、用砖墙围起来的大学就读就挺满足了,就像他自己进去一样。(1)当时我俩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但那就是我们之间开始拉开距离的日子,是开始在家庭内部重新界定劳动者的意义的日子。我们父子俩血脉相连,却分属不同的阶级。作为一个蓝领工人的白领儿子,就等于是两种不同生活方式之间的大门上的铰链。
仅在一代人的时间里,从旧的意大利生活方式一跃而成为美国的雅皮士不是件容易事。虽说美国有社会阶层上下流动的神话,专家们却指出,真实的情况是,穷者穷,富者富。或许有百分之十的人从工人阶级爬到专业技术阶层。我父亲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我当一名普通报纸记者的决定,因为这个行当的收入只略高于建筑业。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利用他砌砖赚钱付学费让我获得的大学教育,找一份诸如律师那种收入丰厚的工作。我父亲砌了30年的墙,他发誓不让我靠砌墙谋生。他以为我受过教育就能“步登天加入向上流社会流动的行列,并赚上大把大把的钞票把衣袋装得鼓鼓的。(2)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大儿子打破了蓝领规则的第一条:赚尽可能多的钱,过尽可能好的生活。
我19岁时他就跟我这么说了,那时我的衣领已经开始变白。我是在大学念书的儿子,星期六在家里帮忙时递给他的扳手总是不对。“你最好赚好多好多钱,”我的手巧的蓝领父亲告诫道。“你将来连墙上钉个钉子也要雇人帮忙。”
1980年,我读了大学又读了研究生毕业后,俄女俄州哥伦布市的一份日报给了我第一个工作。我在厨房里说了这事,因为家里的事都是在厨房里谈论的。我母亲哭了,好像是去越南打仗似的。我父亲问了几个问题:“俄亥俄?俄亥俄到底在哪儿?”
我说是在纽约城西面一个地方,就像宾夕法尼亚州一样,只是更往西。我跟他说我想写作,只有他们肯给我这份工作。
“为什么你就不能找个收入高一点的好工作呢,比如在纽约做广告,边工作边写作?”
“广告是撒谎,”我说。“我要报道事实。”
“事实?”老头气炸了,脸涨得通红,就像他顶着狂风站在20层楼高的地方。“什么是事实?”我说就是真实的生活,报道真实的生活会使我幸福。“你跟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我父亲说,无意中道出了蓝领规则的第二条。“那才是让你幸福的东西。除了这,一切都归结为美元、金钱。除了你的家还有什么给你安慰?钱,只有钱。”
临行前的两个星期里,他提醒我说,报纸新闻是个行将消亡的行当,我完全可以有个更好的前程。我不再是那个用功听话的孩子。我让失所望。
可是,一天晚上,我父亲带回家一些厚胶纸和透明的塑料泡沫材料,就是人家用宋装母亲的备用餐具的那种。“看来你做不了这个事,”父亲对我说。接着他封好箱子并帮我把箱子拿到联邦快运公司。“这是他需要的,”我动身去哥伦布那天,父亲对母亲说。“你有什么办法呢?”我道别后,父亲把我拉到一边,往我手里塞了5张100元的票子。我稍微推辞了一下。
他就说,“拿着吧,别告诉你妈就是了。”
当我跟他们说了报社给我多少薪水时,父亲建议我找个兼职以弥补工资的不足。“也许你可以开出租车。”有一次,为了件小事我被本地新闻编辑责骂,我犯了个错,回家时把这事跟父亲讲了。“他们简直就不付你什么工钱,把你差宋差去,欺人太甚了,”他跟我说着,火气就上来了。“下一次,你要卡着那家伙的脖子,告诉他,他是个大混蛋。”
我父亲对自己的生活并不心满意足。他年轻时想当歌唱家和演员,可他的意大利家庭希望他能挣钱。(3)爸爸就像家人期望的那样,学了一门手艺,过上了一种预先设计好的单调生活。
我虽然不经常见到爸爸,但我弟弟住在家里,天天和老爸在一起。克里斯虽然身为管理人员,却比我更像蓝领。他不时地会装上一袋午餐,穿着考究的毛料西装,在建筑工地上与父亲相会,跟他一起吃三明治。
几个月前,当父亲想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时,是克里斯给了父亲最大的帮助。父亲想当市政部门砌砖工人领班,这活/L对体力的要求不是太高。想做这份工作,要参加笔试,回答有关建筑工作的一些问题。父亲有40年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了。每天太阳还没有出来,克里斯在一边熨烫衬衣,父亲坐在厨房餐桌旁,大声朗读他练习写的怎么洗刷墙壁,怎么砌一个难砌的墙角的回答。克里斯则提出建议,•用什么词儿,如何回答。
这真是难为了老父。一连6个星期,他下班后每星期3个晚上得去一所初中上培训班。上课的时候,这些常年在外面干活的人走进教室,25个建筑工人,一个个挤坐在小小的桌椅里。干重活的蓝领工人握着2号铅笔,砂陪桌子上费力地书写他们练习回答的文字,头发里沾着水泥,裤子上蹭着沥青,工作靴又笨又重,小桌子下面都不太能放下。
“期终考试是不是都这样?”父亲在电话里会问我。“你以前也一直这么紧张吗?”我跟他说是的。我跟他说写文章向来不容易。他感谢我和克里斯辅导他,帮助他这次完成了学业。父亲觉得自己考得不错,不过他还在等考试成绩出来。(4)与此同时,他继续他的蓝领生活,一步一个脚印。
如今,我俩见面时,父亲仍要问我挣多少钱。有时他读我写的报道;他通常还喜欢,不过最近他批评我的一篇报道有点感情用事。
不久前我回布鲁克林,l…和他坐在车里,去买盥洗用品。这是父亲每星期要干的事情。“我说,你是可以干得好+些的,"他又开始了,还是蓝领风格直来直去。“你读书时挺卖力。你理应上好寻点的饭店,穿好一点的衣裳。”又来了,我心想,又是老一套。我敢肯定每家人家都有那么5、6个类似的经常争论的大问题,就像反复放了多遍老掉牙的录像带。我们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时,我想着要把这事快快带过去.
就在那时,父亲转身看着我,、满脸严肃认真。“我羡慕你,”他轻声道。“一个人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还能挣钱——真是好极了。”他对着我微笑,变绿灯了,我们继续往前开。为了感谢他的理解,我冲上前去,买了除臭剂和香波,这一次父亲总算让我付了钱。
第八单元
克隆技术
课文B
劳伦斯•特赖布过去友对克隆人。然而,多利羊的问世促使他重新思考这一问题。
关于克隆的再思考
劳伦斯•特赖布
几年前,在克隆人还远未成为一种近期前景的时候,我和一些人一起,极力主张对人类克隆的评判不仅仅要考虑到具体的代价与裨益,而且要考虑到这一技术将会对人类繁殖、孩子抚养以及人的个性的真正意义会带来什么影响。我倾向于禁止克隆人,认为此乃最为安全可靠的方针。
(1)时至今日,眼看新一轮要求对克隆人全面禁止而非简单规范的呼声即将再起,我倒想说:“慢一点来”。
当科学家于2月宣布他们缔造了一头由成年羊克隆而成的克隆羊——这头羊名叫多利,是从其‘母体’的叩个单细胞在实验室里缔造的基因完全一样的复制品——时,对克隆人的利弊掀起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有人说到不育夫妇的苦境,说到人们丧子之悲痛,而生物再生可能给他们带来安慰;说到利用克隆技术产生组织与器官捐赠人的可能性;说到缔造强化基因克隆人的可能性,‘这些人可以拥有某种特别的才能或能抵御某些凶疾的能力。
而有人则看到了对人类繁殖的可怕、的完全违背自然的干预。加利福尼亚州通过了克隆人禁止令,而总统的全国生物伦理顾问委员会则建议将这一禁令推向全国。
然而,最初的论争渐渐平息,科学界不少人现在似乎诧异,当初那么大惊小怪是为哪般。
他们问道,克隆人技术不就是比我们已经在做的人工授精,试管婴儿,增强授精药物,基因控制等往前再走了一小步吗?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不用多久肯定会让位于另一波禁止主义的狂潮,——本人对这波狂潮深感不安,无意做个弄潮儿。
我当然不赞同那种认为只要技术能办到的,我们什么都该做的观点。我也不赞同那种认为一定要保障每一个人有通过任何可能的科技手段进行繁殖的权利。
相反,我的担心是,用法律的手段谴责并进而禁止人类某些繁殖模式的决定本身——尤其是藉助于什么是“自然”这一模糊观念——是危险的,其危险性不亚于这种决定可能用来控制的那些技术。
克隆人被某些最雄辩的反对者谴责为性的最极端的表现——即把性与生育孩子相分离,把性别与性行为视为一种社会概念。
然而,认为克隆技术会促进某些人所认为的文化上令人忧虑的倾向而加以禁止的做法最终可能会导致反对,而这种反对与对克隆人的反对又是何等惊人的相似。
同样可怕的是,当诉诸自然的,或宗教的法则导致将某些生育方式视为犯法时,我们就必须面对一种必然的局面:这种禁止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2)就像禁止人工流产和婚外性行为一样,禁止克隆人肯定难以实施。而这一情况反过来要求我们考虑一个可能产生的社会弃儿阶层——那些社会将其存在视为不幸并实质上加以谴责的人们。
人们只要想一想为了消除非婚生孩于的“不法”污名所进行的长期努力就会明白。(3)由于是人工生育而被认为缺乏道德,这样的苦境不是会糟糕得多吗?
在合法化的弊端更为严重得多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冒点风险,允许有些黑市(例如毒品)存在。可是,当我们所要禁止的是人的时候,这个风险就会变得非常巨大。
人为制造一种等级制度,其中整整一类人,即使未必标上贱民二字,却被当成不完整的人加以对待,还有什么弊端比这更为严重呢?
而即使能对克隆技术实施禁止,或至少确保克隆人不会成为遭受歧视的等级,禁止的社会代价仍将是巨大的。因为支持严令禁止克隆人的论点极有可能基于并强化一个观点,即:割断传统的婚姻与新生命的缔造与养育之间的联系是违背自然的和错误的。
而且,一个社会仅仅由于某一特定的创造人类生命的方式与自然及传统相忤就禁止这种行为,那么这个社会就有可能中断必要的实验,从而丧失其相当一部分发展能力。(4)因此,如果要禁止克隆人,其理由应比任何已经提出的更为有力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