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首历史悠久的老歌,至今仍被人们传唱。这首歌曲深情而感人,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被歌手们以不同的风格翻唱,但始终保持着原有的情感。最初由苏芮演唱,她的版本深情而真挚。随后,迪克牛仔以摇滚的风格诠释这首歌,虽然它逐渐失去了原有的情感,但仍然广受欢迎。
在闽南和地区,几乎每个人都能够唱出这首歌的旋律,“酒干倘卖无”这句闽南语的意思是“有酒瓶子要卖吗?”。这句话是那些收购废弃酒瓶并卖到废品回收站的人,他们在街上游走时高喊的。如果有人有酒瓶子要卖,他们会叫住这些人。
我小时候,常常唱这首歌,“酒干倘卖无”这句歌词是我唯一记得的。我不知道原唱是谁,也不知道完整的歌词是什么,只是重复这一句最为人熟知的歌词。
后来,我上了小学,开始了解歌曲的完整内容。我了解到这首歌是一位女歌手演唱的。但我始终不明白,那些模糊的记忆和“酒干倘卖无”这句歌词之间有什么联系。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首激烈的摇滚歌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它背后有一个凄美的故事。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但我看过之后,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不由自主地流泪。这是一个关于“酒干倘卖无”的电影,名叫《搭错车》。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明白这个标题和故事内容之间有什么联系。但这部电影感人至深,让人在乎的只有情感,不在乎它的名字。
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聋哑男子的故事,我不记得他的职业,只记得他的家里墙上摆满了平放的空酒瓶子,瓶身叠在一起,形成了一面由玻璃酒瓶底组成的墙。绿色的,整齐的,简陋的。他独自一人,没有妻子,没有朋友。我模糊的记忆中,他似乎用另一种方式,比如敲打声,来代替“酒干倘卖无”的叫卖声。
这个贫穷的聋哑男子有一天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他满脸笑容,高兴地将她带回家。他辛勤工作,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女婴长大后,聪明、孝顺、开朗、美丽。男子慢慢变老,皱纹、白发、瘦弱、老态龙钟。但他的慈爱和对她的关怀从未改变,他的家依然不富裕,墙依然是那些酒瓶子。
男子用微薄的收入养大了这个女孩。女孩喜欢唱歌,有一副好嗓子。她后来认识了一个有才华但未成名的青年,他们彼此欣赏,常常在一起,讨论音乐,一起唱歌。
女孩身体不好,有一天,老人买了只小狗想给她补身体,但女孩不舍得吃,便留下了它。这只小狗被取名叫“旺财”。青年经常去女孩家,帮忙照顾老人和“旺财”。他几乎成为了他们家的一部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孩越来越出色,最终成名,变得耀眼而忙碌。她没有时间回家,没有时间陪伴老人,没有时间和青年在一起。她甚至和青年的关系也变得疏远。直到最后,她成了红透半边天的女歌星,而青年仍然是无名小卒。
女孩成名后,失去了自由,她的经纪人阻止她回家,不许她和青年见面,更不许她和聋哑的父亲见面,因为这样会影响她在歌迷心中的形象。
青年劝说女孩不要抛弃那个辛苦养大她的父亲,但女孩和他吵了起来。有一天,女孩召开记者招待会,老人去了,他颤抖着、激动地含笑看着女儿,渴望再次听到她叫他一声爸爸。女孩的经纪人阻止她与老人相认。在闪烁的镁光灯下,女孩在痛苦的挣扎犹豫之后,狠心地否认老人是她的父亲。老人虽然听不到,但他知道女儿不愿认他。他失望的眼神和老泪纵横,让人心痛。
老人孤独地回家,他的家变得寂静,没有了女孩的欢声笑语,只剩下无尽的空虚。他的身影在路边沉沉移动,身边跟着的是那只养了多年的“旺财”,同样低着头,仿佛知道主人的心痛。
突然,一辆摩托车疾驰过来,老人因为是聋子,所以听不见那轰鸣的马达声。“旺财”一个飞奔,扑向老人的背后,将主人推到路边,而自己被摩托车撞飞,碾过,腹部起伏,满地是血。
直到现在,我仍在想,不知那个镜头是否真实,拍摄时是否真的让一辆摩托车碾过那只狗的腹部。那个镜头那么真,真得让人心痛。
老人把“旺财”带回了家。兽医摇摇头,表示无法救治。旺财躺在桌子上,满身是血,身体一起一伏地急促呼吸,一双眼睛凄楚而痛苦地看着主人。老人老泪纵横。总归是要死,与其让它忍受疼痛的煎熬,不如让它痛快地离去。老人痛苦地举起了一根棍子,犹豫着,然后狠狠地朝旺财的头部砸去……
一切变得更加荒凉。老人什么都没有了。然后,是疾病缠身。老人患了绝症。
一边,是落幕般的凄凉;一边,是舞台上的喧嚣。
一边,是曲终人散的悲伤;一边,是好戏开幕的热烈。
一边,是失去的痛苦;一边,是成功的喜悦。
父女俩一直没再见面。少女的成功,阻断了他们的联系。以至于对老父的疾病,少女一无所知。
少女并非冷血,她也在无奈中挣扎和矛盾。
少女要开演唱会了。她开演唱会的那天,正好是老人入手术室的那天。
青年为了唤醒少女,为她写了一首歌,歌名是《酒干倘卖无》。青年在演唱会前把歌送到了她手里并告诉她老人时日不多的消息。也许,若她仍然执迷不悟,青年也会心灰意冷了。
少女看了歌词,痛哭流涕,父亲辛苦抚养她长大的一幕幕全都如潮般涌向眼前。
她不停地学唱这首歌,在演唱会结束的时候作为压轴,演唱了《酒干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虽然你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更能明白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 虽然你不曾表达你的真情/却付出了热忱的生命/ 远处传来你多么熟悉的声音/让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灵/ 什么时候你再回到我身旁/让我再和你一起唱/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全场歌迷静静地听,直到唱完,少女也已泪流满面。
演唱会结束后,少女没有卸妆没有换下演出服,便匆匆忙忙赶往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奄奄一息,看到女儿,却辛苦地动了动唇角露出了笑脸。
少女此时在老人的病床边,再也不管什么记者、媒体、经纪人、歌迷了,她不停地叫着“爸——”,内疚、遗憾、绝望地哭泣……
之后,我终于能把影片中的情节和歌曲的歌词一点一点地对号入座了,终于明白歌词中表达的意思了。也许,这可能就是原唱歌手自己的真实故事吧。
故事就是这样。记忆中的这些碎片虽不完整,但刻骨铭心。写完这些文字,我竟也流下两行清泪。十几年前的影片,因为童年时的不尽全懂,我一直想再重温一遍,但却难寻它的踪影。如果你在哪里看到《搭错车》,就借回家看看吧,看了之后听《酒干倘卖无》,会有感动盘旋在心里,会有泪水徘徊在眼里。而我也会继续追寻它的踪影,希望有一天还有机会再感动一次,痛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