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甘肃的陇原大地上,生活着人口仅有一万多的裕固族,他们是 一个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的民族。近年来,在全国的舞台上,活跃着一支裕固族的歌唱组合——萨尔组合。萨尔,在裕固语中意为“雄鹰”,这个由一男三女组成的组合,在生活中是表兄妹。他们各有特色:开朗善言的哥哥萨尔,负责主意拿定和歌曲创作;美丽的妹妹阿尔,负责演出服装和配饰;爽朗的玛尔,负责大家的日常生活;活泼的娜尔,负责编舞。四兄妹虽然性格各异,但组合在一起却释放出无比欢快的能量。他们的出生都有一段动人的故事:阿尔出生在春天,自幼能歌善舞;玛尔出生在夏天,因母亲在放牧时生她而得名;娜尔出生在秋天,因为母亲梦见太阳而得名;萨尔出生在冬天,他的哭声划破了清晨寂静的草原。萨尔说:“裕固族是个歌唱着的民族,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歌者。”
萨尔回忆,小时候在牧区的生活,每天都充满了歌声。上学时,住得远的孩子得骑驴或骑马,早上四点钟就得出发。上学的路上,大家一路走一路唱。中午,不回家的孩子会围坐一圈,喝奶茶,唱歌。萨尔说:“上学的日子还是很苦的,唱歌就成了惟一的快乐。”直到上世纪80年代,牧区才通了电,萨尔家慢慢有了收音机、电视机。每天放学后,他一边放牧、一边做作业,空闲时跟着收音机练歌。2000年,萨尔和许多裕固族年轻人来到兰州,开始了新的生活。在兰州,萨尔当服务员,一边摆台传菜,一边唱歌。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四五年,萨尔始终没有放弃成为专业歌手的梦想。后来,他考上了西北民大,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之路。他希望能为裕固族创作出一些好音乐。
2002年,萨尔带着“裕固美组合”参加了央视青歌赛甘肃赛区的比赛。虽然比赛成绩不理想,但萨尔并没有气馁,他整理了很多学习资料,给几个女孩子补习文化课和乐理知识。后来,在另一位评委的建议下,萨尔也加入了组合,萨尔组合正式成立了。2005年,《梦想中国》的比赛让更多的人认识了萨尔组合。比赛让他们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让这些年轻人高兴的是走出去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这次比赛过后,萨尔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怎样让组合的时代感更强,更有观赏性。
在萨尔的音乐创作中,很多都是关于草原的,每首歌都是一个故事。《草原兄妹》就讲了4个人怎么一路从草原走出来;《思念阿扎》是怀念阿尔已经过世的父亲。而他的创作也离不开传统,通常是在一些流传下来的古老小调基础上进行再加工创作。为了搜集整理裕固族的民歌,萨尔走了很多地方,拜访了很多老人。他说,如果有一天那些老人不在了,就再也没有人会唱那些古老的民歌了。在越来越多的演出和比赛中,萨尔组合尝试着对音乐和服装做一些改变,加入一些流行元素,才能把观众留住。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更多的人们认识和了解裕固族。
这些年的阅历给了他们对民族、对音乐一些新的认识,这些对于他们回归传统的原生态音乐也大有帮助。他们希望做出真正属于裕固族的原生态大碟,成为裕固族文化的传承者,希望能一直唱到老。如今萨尔组合已经上了裕固族的小学课本,成了孩子们学习的榜样。更让人们高兴的是,前不久,一位在北京民族村工作的裕固族舞者花了6年时间终于复原出了裕固族传说中的天鹅琴,萨尔组合成为天鹅琴的第一批使用和演奏者,在今后的演出中,裕固族歌手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乐器。离开家乡越久就越是思念家乡,思念那些羊群、帐篷、那些亲人们……每次回到故乡兄妹4人都不想再离开。是的,草原就是他们的根,是他们音乐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