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三美论”和“三似论”

作者：李梦诗

来源：《智富时代》2015年第07期

        【摘 要】许渊冲在论及中国古典诗歌翻译时曾经提出过“三美论”，即“意美”，“音美”和“形美”。“译诗要和原诗一样能够感动读者的心，这是意美；要和原诗一样有悦耳的韵律，这是音美；还要尽可能保持原诗的形式，这是形美”（许渊冲，2004：85）同时许渊冲先生也提出了另一种“三似论”，即“形似一般是指译文和原文在字面上或形式上相似；意似是指译文和原文在内容上相似；神似却指译文和原文在字面上或形式上不一样，但在内容上或精神上却非常相似”（许渊冲，2004：85）。本文对唐代著名诗人孟浩然的《春晓》的几种译文进行比较，试图从许渊冲先生的“三美论”和“三似论”的角度进行评析和鉴赏。

        【关键词】《春晓》；三美；三似

        一、《春晓》的背景解读

        孟浩然的《春晓》脍炙人口，传唱千年，影响深远。但是诗作既然是诗人的结晶和血脉，那我们就不得不考虑作者孟浩然的生平，并仔细考察《春晓》的所作年代和当时诗人的心境。玄宗开元十六年，时年已经40岁的孟浩然来到长安参加进士考试，但他却落第了。而他在湖北襄阳隐居时就曾努力读书写作，30年来，真可谓有了满腹文章，而且他也得到诗人王维的大力赞扬，使得孟在长安也颇有诗名，但他在应试时却竟然失利。《春晓》应是孟浩然落榜回到鹿门所作，因此全文的解析不单是限于诗人表达对大自然的热爱，更要体会诗人对仕途梦想如春花凋零的惆怅。

        二、意美与三似

        《春晓》这首诗是典型的“情景交融”，诗里的“情”全部通过诗中一系列的“景”来传达，而这个“景”对应的就是诗中的“意象”。译者要想准确地传达原诗作者的情感，必须要把诗中关键词的意义做出正确的解读。《春晓》中的“眠”，“风”，“雨”，这几个字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对这几个意象不同的处理也会使得整个译文诗歌所表达的情感迥然不同。

        首先，来看看对“风”和“雨”这两个意象的处理。译文中，大师们有合译，也有单译，如将“风”单译成“wind” ；“雨”单译成“shower” （许，吴）；另外两位则把他们合译成“storm” （ 翁，Turner）。《春晓》这篇诗作应该发生在春末夏初之时，而春季给大众多是“春风化雨”等纤弱的印象，故事的发生地应属于南方，更是可以给人无限温柔的遐想。所以诗中提及应是和风细雨。许，翁和Turner选择的“storm”，解释应该是“very bad weather with strong winds and rain”， 这个词仅仅是做到了与原文的字面意思相符，达到了“形似”。而吴翻译的是“rain dripping and wind weeping”， “drip” 的释义是“to fall in small drops”，符合春天小雨淅淅沥沥的情景。而且吴用“weeping”来修饰wind， 更是点睛之笔，“weep”表示“to cry，usually because you are sad”，用拟人的手法赋予了春风悲伤的情感，与《春晓》表达的春华易逝的主题一致，做到了“意似”。

        下面说说“眠”。许翻译成“ in bed I am lying”，而吴翻译成“slumbering”。 “slumber”是指“sleep； a time when somebody is asleep”，即吴强调地是熟睡的状态，许则强调的是作者半睡半醒地满腹心事，难以入眠。孟苦读诗书30年，最后还是落第。窗外小雨淅沥，春风萧瑟，估计他睡得不沉，否则他又怎么听得到“夜来风雨声”呢？因此，在“眠”上，吴只是做到了“形似”，而许做到了“意似”。翁用的是“awake”，避开了“眠”这个字眼，却做到了“神似”。Turner用“suddenly”强调了“不觉”，但是却没有把深夜辗转反侧的心境表达出来，仅做到“形似”。

        三、音美与三似

        中国古诗和英语诗歌其实都非常注重音韵和节奏。古诗强调抑扬顿挫，包括叠韵，双声，尾韵等。而英语诗歌以音步划分，其中音步又根据轻重读音分为抑扬格，扬抑格，扬抑抑格，抑扬杨格，韵律也分为头韵，尾韵等。《春晓》是一首五言绝句，每行5个字，押韵形式是aaba，轻重相间，平仄相对，节奏感很强。

        四种译文中，许的译文在四行末尾，分别用了 “lying”， “crying”， “showers” 和“flowers”，即采用了aabb的形式，重现了原文的音律美，做到了“意似”。吴的译文中，四行末尾分别是 “peeping”， “cheeping”， “weeping”和“sleeping”， 采用了一韵到底的形式，同时又与译文中的 “slumbering”， “spring”， “singing”， “dripping”形成了行间韵，音韵轻快，但是单一的韵律没有体现出矛盾的心情。翁的译文采用的是散体，没有押韵，所以在音美上稍有欠缺。Turner的译文前两行末尾是 “Spring”和 “singing”， 形式是aabc。所以更能重现原文音美的应该是许渊冲的译作了。

        四、形美与三似

        作为内容和形式高度统一的诗歌，需要借形以传神。所以在进行诗歌翻译时，需要同时兼顾到内容与形式。同时汉语古代诗歌一般为五言，七言，对字数和句数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四种译文中，只有翁把《春晓》翻译成了自由体诗，打破了原文的结构，长短不一，没有体现原诗的工整，因此在“形美”上稍有不足。许的译作第2，3，4行，每行都是8个音节，比较工整对仗，而Turner的译作每行都是4个音节，同样比较工整，但是第三行的字数太多，显得较突兀，略微破坏了“形美”。

        五、结语

        许渊冲教授提出的“三美论”和“三似论”是对我国诗歌翻译做出的巨大贡献。“似”是译文的必需条件，最低要求，一般来说，不似就不能称作翻译。“美”是译诗的充分条件，最高要求，一般来说，越能传达原诗“三美”的译文越好。

        【参考文献】

        [1]商务印书馆. 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词典[Z]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

        [2]许均. 文学的理论与翻译实践—翻译对话录. 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

        [3]许渊冲. 文化与翻译[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