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_老人与海_的创作方法

作者简介:高立琴(1965-),女,河南睢县人,讲师,主要从事英语语言文学研究。

第20卷第4期2004年8月商丘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 L OF SH ANG QI U TE ACHERS C O LLEGE V ol.20　N o.4

August.　2004

论《老人与海》的创作方法

高　立　琴

(郑州牧业工程高等专科学校外语部,河南郑州450008)

　　摘　要: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所运用的创作方法,除简约叙事等所反映出来的现实主义倾向外,

基本上是西方现代主义。其中,运用得较为突出的是意识流和象征主义手法。

关键词:海明威;《老人与海》;西方现代主义

中图分类号:I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600(2004)04-0070-02

　　美国当代作家海明威的回忆性小说《老人与海》于1952年面世。仅就创作方,自《老人与海》发表以来,评论家们或以作品过分强调真实性而将其归于自然主义,或以作品大量使用象征手法而将其归于象征主义,等等,都不同程度地产生了偏差。笔者认为,关于《老人与海》的创作方法问题,是一个较为复杂的问题。作家除了简约叙事过程中流露出来的现实主义倾向外,所运用的基本上是西方现代主义,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意识流的基本特征及象征主义的创作原则,其创作方法具有相当的庞杂性。故本文试就《老人与海》的创作方法问题略作分析。

一

从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出发,运用顺叙方法,构成整个作品故事梗概,为人物(主要指主人公)勾勒以致主题表达提供一个有力载体或曰坚实基础,是《老人与海》创作方法的一个基本特征。

现实主义按照生活本来面貌再现生活,把生活真实与艺

术结合起来,具体描述与艺术概括结合起来,以朴实的语言、冷静的叙述及严谨的结构创造典型环境(包括故事情节在内)中的典型人物,而把作者倾向性寓于其中。《老人与海》的故事梗概,作者就写得极为简约。古巴老渔夫桑提亚哥连续84天没有捕到鱼,终于独自于远海钓上来一条“从鼻子到尾巴有

18英尺长”,至少1500磅重的大马林鱼。由于鱼实在太大,经

过3天的搏斗,老渔夫才把它杀死,绑在小船一边。但于归途中又一再遭受鲨鱼袭击,待回到港湾时只剩下鱼头鱼尾和一副脊骨。难能可贵的是,作者不仅将出海之前、与大马林鱼3天搏斗、与7条鲨鱼5次较量及归港后的情景顺叙得非常简约,而且很有层次。这就为刻画老渔夫心理历程以致于表达“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给打败”的主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同样,作者也很重视对桑提亚哥肖像的描写。文首说“老人消瘦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的反光所造成的良性皮肤病变。褐斑从他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但是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他们像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样古老。”又说“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双眼睛,它们像海水一般蓝,显得喜洋洋而不服输。”从中,我们可以粗略地感受到他“是个不同寻常的老头儿”,是个“顶好的渔夫”。他一副“挺有把握”的样子,且说“说不定今天就转运。”这对作者之后表达老渔夫的“能耐”与“尊严”,写好这一英雄主义者的赞歌,具有重要的意义。

另外,作者的叙述所以显得很客观,与作者置身事外,全部使用第三人称的叙述关系极大。作者是个旁观者,态度冷静,在不露声色地讲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丝毫不流露个人感情,更不对发生的一切作出评价,显得自自然然,又含而不露。海明威所追求的是深刻反思人生,把一枚浸满人生酸甜苦辣

的果子托给读者去品尝,而他自己却不直言他所品出的滋味。

正如棱茨所说:“海明威通过无动于衷而达到激动,通过不加阐释而得阐释……”读者通过作家的精心创作,则可以自由地去联想。

二

运用意识流手段,多角度刻画人物心理,成功塑造主人公艺术形象,以深刻地表达作品主题,是《老人与海》创作方法的另一个重要特征。

意识流小说通过描述人物意识流动认识生活,表现人生。因此,心理生活丰富、思想复杂、意识敏锐、精神活跃的人物往往是意识流小说的表现对象。在《老人与海》中,桑提亚哥是

一个思想活跃、心理活动丰富的老渔夫。全书除部分片段客观地叙述了他的身世、经历以至出海经过外,大量篇幅则描述了他在海上捕鱼及与鲨鱼搏斗的经历,其中对老人心理活动如内心独白、自由联想、潜对话的描述要占据作品一半以上的篇幅。具体说来,老渔夫的思维活动即心绪变化,有些是有次序有条理的,如出海捕鱼应作好准备及到大海上碰运气等,这些具有一定的逻辑性,受理性的制约,且是以清楚完整的语言形式出现的;而多数是缺乏逻辑的,带有很大的随意性和任意性,如在全力与鲨鱼搏斗时,他却突然想起了垒球大赛,又想到年老了不能孤单,想到要可怜被捕获的大马林鱼等等;甚至其中有些思维不仅具有很大的任意性和随意性,且更具庞杂性和琐细性,体现了人与人之间不见于对话的一种隐秘关系,一种微妙的相互作用、相互感应、相互交流的关系,如在与大鲨鱼搏斗时,他突然想起在卡萨布兰卡酒馆里与人抵手,想到坐在飞机上的奇妙感觉,想到每个人都想弄死月亮等等。所有这些心理的描述不仅反映了老人意识的流动过程,更表现了老人既怕孤苦寂寞却又顽强不屈的个性。通过对老人心理活动的描述,一个坚强不屈的老人形象便跃然纸上。

在失败面前,他坚持否认失败的可能性;于逆境中,他以人生的尊严,借助人性的力量,竭力保持“重压下优雅的风度”。他以为,在肉体上可以被消灭,但在精神上必须战胜敌人,他那信心十足地走来及潇洒自若地走去,有力地揭示了人生的意义及作品的主题。

从思维即逻辑的角度论,老渔夫桑提亚哥的主题思维自然是捕鱼———与大马林鱼搏斗———与鲨鱼搏斗。然而,在这一主题思维的层面下,作者却有意识地增加了一些非理性思维的内容,使老人的思维形成了一种多方位的立体思维,即出海捕鱼———与大马林鱼搏斗———想起垒球赛———强迫自己不去想垒球赛(非理性)———想起多年前捕获大马林鱼(回忆)———想起狮子———想起比赛已过去两天———想起在卡萨布兰卡与人抵手———想起坐在飞机上的情景(想象)———想到弄死月亮及太阳(非理性)———想起年轻时可弄死鲨鱼(回忆)等等。作品根据人类意识活动所具有的常变的、流动的及过度的等特点,不采用表明因果关系的线性结构,不按情节的逻辑关系安排事件的发展,不再着重塑造桑提亚哥表层形象,而是遵循其心理时间,通过自由联想的形式将其理性意识与非理性意识,梦境与现实,回忆与想象,感觉与幻觉穿插重叠起来,立体地多层次地认识生活,展示人生,表现了桑提亚哥面对痛苦所表现出来的优雅风度及顽强的斗志。这种于主题思维层面内,即于故事梗概中X 光般地透视老人内心深处的写

法即意识流手法。这对内外一直地立体地多方位地塑造老人的形象,加大作品容量与深度,突出主题,具有重大意义。

三

运用象征主义创作方法,用具体事物表达某种特殊意义,以丰富作品内容,强化作品生命力和感染力,是《老人与海》创作方法方面的又一个重要特征。

作为一种文学手法,象征是用某种具体形象表达某种抽象的意蕴。作为一种创作方法和创作原则,象征主义是西方现代主义中一个重要的派别,其哲学基础是唯心神秘主义。瑞典神秘主义哲学家安曼努尔・史威登堡的《对应论》认为,自然界万物相互感应,互为象征,并与人的心灵相通,有表达与暗示心灵的功能。可见,以物代心,以物代感觉,把物作为直觉意象来表现,达到物即心,是象征主义最基本的创作原则。而它几乎可见诸《老人与海》整个作品的始终。

小说一开始就有意识地描述了老渔夫桑提亚哥的那双眼睛:“他的一切全是老的,除了他的眼睛,眼睛跟海一个颜色,很愉快,没有战败过”。这与象征着厄运的破帆相对应,揭示出老人决不向命运屈服的性格特征。还有,作者笔下的桑提亚哥象征着整个人类,大海象征着复杂多变的现实生活,大马林鱼代表着人类的希望,鲨鱼则象征着无法摆脱的悲剧命运。因此,老人与大海,老人与鲨鱼之间的搏斗,其实是人与社会及生与死的搏斗。喏曼林准备充当老人的助手再次出海,这又象征着人类才智和精神力量的传递,预示着人类未来的胜利。作品中多次提到老人梦见狮子,因为狮子是力量的表现,是强者的象征;老人一再梦见狮子,正象征着老人对力量的追求和对强者的向往。这突出地表达了桑提亚哥“人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消灭他,但是就是打不败他”的人生哲学。

综上所述,《老人与海》所运用的创作方法是西方现代主义,且具有现实主义、意识流与象征主义等三者相辅相成反映社会生活、勾画人物形象、表达作家审美理想的艺术特征。

参考文献:

[1]海明威.老人与海[M].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2]曹廷华.文学概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6.

[3]彭恺奇.文学写作学[M ].长沙:中南工业大学出版社,1995.

[4]夏衍.写电影剧本的几个问题[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

On the artistic techniques of the old m an and the sea

G AO Li 2qin

(Zhengzhou C ollege of animal Husbandry Engineering ,Zhenghou 450008,China )

Abstract :The artistic techniques used in The Old Man and the Sea by Ernest Heming way is of Western m odernism ,of which stream of con 2sciousness and symbolism are used m ostly and coherently much m ore than other.K ey w ords :The Old Man and the Sea ;Western m odernism ;artistic techn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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