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是根据著名波兰钢琴家瓦拉迪斯罗·斯皮尔曼的自传体小说改编的。斯皮尔曼生于1911年,从小就显露出过人的钢琴天赋,后被保送到柏林深造,1933年他的第一场个人演奏会在欧洲音乐界得到高度评价。回国后成为波兰最年轻的钢琴家之一。1939年,德国入侵波兰,作为犹太人,斯皮尔曼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他的父母、亲戚相继被送到集中营。他被迫开始逃亡的生活,在朋友的帮助下四处躲避,等待救援,死亡的阴影时刻相伴。直到一位热爱音乐的德官被他的钢琴曲打动,决定冒险保护年轻的音乐家。在他的庇护下,斯皮尔曼苦撑到二战结束。波兰斯基作为一名二战的亲历者和幸存者,在很长时间里他都没有触碰过二战题材,他坦言还没有办法面对那段经历。他的童年与斯皮尔曼很相似,作为波兰犹太人和移民的儿子,波兰斯基在1933年生于巴黎,3岁时父母带他迁回克拉科夫, 1940年德国入侵波兰后全家被送往集中营,他的父亲被捕前想尽办法使年幼的儿子得以逃生。正是因为曾经亲临其境,所以波兰斯基在写实风格的基础上,倾注了更多的个人情感和强烈情绪,《钢琴家》很真实,这离不开导演的个人经历,从大中躲过一劫的波兰斯基,用他的才华搬回记忆,让银幕前的我们感同身受、体味感动。
灵动的手指如精灵般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自由跳动,神奇而美妙的音乐缓缓流出,充斥着耳膜,净化着心灵。我们的钢琴家优雅的沉浸于钢琴的艺术之中,然而这一切的美好,在忽然的爆炸声中终止了,残酷战争的序幕拉开了。于是,绝大部分时间,犹太人男主角都是在纳粹的口下胆战心惊地躲藏和逃命。他在一个个好心人的帮助下,侥幸没有踏上开往集中营的列车,在纳粹的眼皮底下每天怀着恐惧生存。那个在街上不停的寻找丈夫的妇女,那个被钢琴家从墙洞里拽出来却已经死去的孩子,那个活生生被扔下楼的残疾人,那个只问了一句“去哪”就被杀死的女人,那个不停自责杀死亲生婴儿的母亲…人们亲身经历的都在清晰地指控着德国纳粹的暴行。在那个充斥着纳粹、逃亡的世界里,除了活着,其他什么都失去了意义。我最难忘的是父亲用最后20元买来一块糖,切成几小块一家人分着吃的画面,尽管纳粹对犹太人的步步紧逼,但内在的凝聚力与温暖的情感仍存在…
电影的高潮是,钢琴家虚弱地挣扎着想把救命的一瓶罐头敲开,当罐头掉在地上,一位德官的脚随之出现。在那个德官命令下,他蹒跚的走向钢琴,手不停颤抖,因为饥饿和恐惧,可很快他就融入了音乐,一首小夜曲被他弹出了悲愤和激昂。德官被钢琴家的才华所震撼,后来,他将食物拿给钢琴家,坦然地说“我们投降了”,看到钢琴家瑟瑟发抖,便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他。这一切都闪耀着人性的光辉,他甚至还以为有机会再听到钢琴家的音乐。战争使人恐惧,然而人性却又让人看到希望。
战争结束后,恢复了健康和衣着的钢琴家在乐棚里灌制着唱片。此刻,他的曲调是柔美舒缓的,是长途奔波的旅人的憩息,是久困牢笼后的解脱,当历经劫波的好友出现在录音棚外时,钢琴家流下了无声的泪水,琴声在继续,影片的结尾,演奏的场景转移到了万众鸦雀无声的剧场中,在经历过战火、生死离别、家破人亡的苦痛之后,人们又可以坐在剧院里聆听一场优美的钢琴演奏,每个人的心中带有许多感慨和激动,此时此刻,音乐成为他们历经磨难后接触到的精神上的最温柔的抚慰,抚平他们那饱经痛苦蹂躏的心灵,让他们重新燃起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音乐,就是他们的精神天堂,就是他们心中最神圣的精神洗礼。钢琴家毫无保留地演奏着,他要把最纯洁、最优美、最动听的音乐,输送到每一个干涸的心灵中。
对于生活在纳粹铁蹄下的犹太民族,失去了作为人最起码的尊严,连生存的权利都被剥夺。他们可以随时随地被纳粹处决,不需要任何理由。相比之下,能够生活在和平年代,我们是幸福的,许多在我们看来如此唾手可得而从未有过任何感恩的事物,在另一个时空环境下,就会变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们应该用一种更加知足、更加感恩的心去对待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优秀的电影,会启发你思考生命的意义,会让你重新审视周围的世界,会让你感受振奋和愉悦,《钢琴家》就是这样一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