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统筹城乡发展与社会结构一体化_以宁波为例

是在特殊历史条件下形成的，各种利益错综复杂，要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消除几乎没有可能。但也不能坐而论道，错失改革的良机。因此，要改变城乡二元社会结构，就必须加快经济发展，社会结构调整和城市化进程，改革现行的投资机制、劳动力就业制度、户籍管理制度、社会保障体系、文化教育和社会流动机制。

一、社会各阶层的关系和谐是社会结构一体化的基础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社会发生了历史性的巨变，人民的社会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尤其是改革开

收稿日期：2009-09-05基金项目：2009年浙江社科规划重点课题“浙江城乡一体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研究”（编号：09CGYD010Z ）、2009年

浙江省社科联研究课题“金融危机下的浙江城乡一体社会保障制度建设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编号：2009N72）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杨黎源，男，宁波党校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学；

杨聪敏，女，宁波天一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学。

（1宁波党校，浙江宁波315012；2宁波天一职业技术学院，浙江宁波315100）

杨黎源，杨聪敏[摘要]改革开放以来，在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历史性的伟大成就的同时，社会结构也不断向合

理的、平等的、一体的、现代化的方向演变。由于社会结构转换的过程性，因分配机制、社会保障机制、地区发展机制等方面的不平衡造成的诸多矛盾，或多或少地阻碍了城乡一体化进程。因此，我们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统筹城乡发展，协调利益关系，实现以城带乡、以乡促城、互为资源、互为市场、互为服务、人民平等共享的一体化发展新格局。[关键词]城乡统筹；社会结构；一体化[中图分类号]D668[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479（2009）06-0062-07

论统筹城乡发展与社会结构一体化

——以宁波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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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管理阶层与社会被管理阶层的关系

社会和谐首要的是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关系的和谐，宁波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干群关系融洽。广大群众对宁波干部的评价是热情、诚恳、信用、能为民办实事。干群关系是建国以来最好的时期，主要表现为：经济发展快，社会建设成就多，社会矛盾纠纷少，全民社会福利实施面广。（1）管理阶层与经理人员阶层和私营企业主阶层的关系状况良好。（2）管理阶层与劳动者阶层的关系融洽。（3）管理阶层与城乡弱势群体的关系融洽。

2.经营管理者阶层与劳动者阶层的关系

宁波的企业比较注重对劳动者权利的尊重，在企业发展的同时注意企业凝聚力的创造。主要表现在劳动者的工资福利待遇能随着企业的效益提高而有所提高，为职工提供工伤保险、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宁波经济发展较快也从一个侧面体现了经济管理者阶层与劳动者阶层的关系和谐。

3.城市居民与农村居民的关系

宁波随着市场机制的引入，城乡要素交流的范围和规模得到扩大，城乡关系逐步得到改善。主要表现在：一是工农业产品交换市场化程度的提高，极大地推动了城乡关系的合理化进程。二是乡镇企业异军突起，城乡经济相互作用日趋紧密。三是农业剩余劳动力向城镇的大量转移，密切了城乡联系，宁波农村劳动力中的非农就业人口的比重至少在70-80%以上；转移到城镇的约占35%。四是小城镇的大量涌现和迅速发展，弱化了城乡隔离的格局，奠定了城市化发展的基础。宁波的城镇经济相当发达，对改善城乡居民关系起着重要作用。

4.外来人口与本地居民的关系

宁波的外来人口主要是以外来农民工为主体的打工群体，为宁波的民营企业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资源，降低了企业的生产成本，促进了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根据我们的调查，大多数本地居民对外来人口表示了认同的接纳，认为他们已是当地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但也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认为他们是流动的，相互之间关系的基础是不牢固的，随着他们的流动，关系会随时发生断裂，因而双方的关系具有临时性。根据调查的资料分析，外来人口与本地居民的关系强度介于“一般”和“紧张”之间，偏向“一般”。从整体上说，外来人口与本地居民的关系基本正常，但含有较多的不和谐因素，必须引起我们的注意。

5.强势群体与弱势群体的关系

社会结构变化就是对人们权利关系和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利益格局的调整。宁波在强势群体与弱势群体的关系处理得相对较好。宁波市十分重视做好就业和社会保障工作，努力消除“零就业家庭”；健全低保标准的动态调整机制，出台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办法和城镇居民医疗保障办法，实现以县为单位农村公共卫生服务项目的达标率和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住院有效医疗费用补偿机制；落实“两免一补”和免费义务教育；逐步完善落实了廉租房制度，使具备“三证”条件、人均住房12平方米以下的所有低收入家庭都能享受廉租房；加强了对外来农民工的服务，健全农民工权益保障机制，出台优秀外来农民工落户宁波的制度和。宁波市关注民生，把新增财力的70%用于改善民生，努力做好事关民生方面的实事，努力推进“解难创优”系列工程。的惠民得到了宁波市民的拥护，因而双方的关系比较融洽。以上这些表明宁波市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关怀，也展示了宁波的社会各阶层之间的关系和谐。

二、城乡社会结构一体化与社会公平

新社会阶层的出现是政治经济改革的必然结果，各个社会阶层之间由于政治地位、教育背景、职业特点、收入水平的不同，有很大的差异，这些差异要通过国家分配的调整、促进阶层之间的合理流动来解决。由于我国的城乡二元结构体系导致社会阶层之间的不平等，这也是宁波社会发展中首先要克服的。宁波的城乡社会结构一体化要突破就农村论农村、就城市论城市的发展观念，消除城乡之间人为的二元与制度障碍，建立城乡同一制度环境和融合互补的平等关系，促进城乡之间各种经济要素的合理流动与优化组合，城乡之间遵循社会自身发展规律和各自优势进行合理功能分工，实现以城带乡、以乡促城、互为资源、互为市场、互为服务的一体化发展格局。

宁波虽然比全国的发展速度要快得多，但地区的不平衡性和城乡差距还比较明显，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地区发展的不平衡性

中心城镇发展较快，边缘和落后乡村发展较慢；北部地区发展较快，南部地区发展较慢。北部的慈溪市由于民营经济发展较快，2007年慈溪市地区生产总值530.91亿元，人均生产总值达51847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4535元，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11126元。南部的象山县2007年全县生产总值195亿元，人均生产总值为36670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919元，农渔民人均纯收入21元。二者比较慈溪分别是象山地区生产总值的2.72倍，人均生产总值的1.41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1.17倍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1.25倍。

2.城市居民与农村居民的可支配收入的差距依然存在，并有扩大的趋势

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经济发展迅速，社会面貌巨变，城市以其自身优势扩大了城乡居民之间的生活水平差距。大中城市大都成为现代化的城市，而农村由于产业影响和制度安排则相对落后。以经济发展较快的宁波市来说，1980年至2008年城镇居民的收入由429元增加到25304元，增加58.98倍；农村居民从222元增加到11450元，增加51.58倍；二者相差7.4倍。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占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最高年份（1987年）的73%，下降到2008年的45%，下降比例达28个百分点。而城乡居民的人均消费性支出比例并没有相对下降，就是说农村居民需要相对支出较多的钱来维持生活。

3.城乡劳动就业的不平等还没有完全消除

在劳动就业方面，城镇居民能够得到提供劳动技能培训、就业补贴、税费减免、小额贷款以及公益性的劳动岗位等。如企业安排城镇下岗职工人，可获得数额不等的财政资金补助和税费减免，而农村居民只能自找门户，自力更生。城镇职工在失业时还可以获得失业救济金，如长期找不到工作有最低生活保障补助；农民虽然不存在显性失业，但隐性失业却非常严重，数量极少的承包地根本不能满足劳动需要，如无乡镇企业工作生活将十分困难。劳动就业和收入的不平等是导致城乡居民社会地位不平等的根源。

4.城乡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的程度因居民的身份不同有差距

国家2008年公布的数据显示，城镇居民的养老金已达人均每月1100元，2009年又有所增加。宁波市鄞州区虽然经济发达，财政收入充裕，但其农村居民的最高养老金每月也只有350-450元，①镇海区为150-300元，慈溪市为150-250，余姚市为150-210元。②宁波虽然做到了社会保障的全覆盖，但标准与城市居民相比还低很多,农村居民的养老金只有城镇居民的1/4左右。2008年2月宁波市《关于调整宁波市城区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标准的通知》（甬政办发[2008]39号）文件，市区居民无收入的家庭每人每月能领取宁波市最低生活保障金350元，而农村比较发达地区农民的低保目前一般只有200元左右。即使同在城区，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标准也只有城区城镇居民的60%。另外，农村居民因发生天灾人祸失去劳动能力时，没有最低生活保障，靠微薄的社会保障水平难以维持日常生活。就医疗保险来说，根据2007年4月宁波市发布的《宁波市市区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暂行办法》，市区非农户籍人口中，未参加医保的老年居民、非从业人员、婴幼儿及其他未成年人，还有市区范围内在册就读的学生被列入参保对象。参保人员住院医疗费按比例报销较高，一般有60-80%。虽然农村居民可以参加“住院统筹、大病救助、农村社区卫生服务”三位一体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但一般只能报销住院医药费的25%左右，（2008年鄞州区住院医药费报销提高到50%，门诊报销30%）而且大病的住院费用最多只能报销3-5万元，与城镇居民的距离相当大。

三、城乡经济社会均衡发展与社会结构一体化

经济发展是社会进步的基础。要实现人民的社会地位平等和社会结构的一体化，其基础在于经济发展一体化和社会发展一体化。

1.经济一体化与社会结构一体化

第一，经济是社会发展的基础，没有经济的增长，平等的社会结构是不可能形成的。宁波经过改革开放后的快速发展，已经成为经济发达、社会繁荣、人民生活幸福安定的中等现代化程度的城市，2008年宁波全年全市实现生产总值（GDP ）39.1亿元，人均GDP 从1978年的100美元增长到2008年的1万多美元，

30年间增长100多倍，地区总产值年均增长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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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的经济规模和发展速度，为统筹城乡发展实现社会结构一体化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2008年下半年由于世界金融危机爆发，严重影响了以出口业为主的宁波经济，

2009年1-3月，地区国民生产总值同比增长只有1%，但到二季度经济回升，同比增长达到4.6%。说明宁波的经济主体质量良好，企业经营稳定，关闭停产的企业较少。在经受金融危机的影响之后，宁波只要抓住机遇，实行经济转型，就能保持稳定的增长速度。

第二，地区的均衡发展是缩小地区经济差距的关键，也是实现社会结构一体化的前提条件。由于地理环境、经济发展水平、人力资源等方面的地区差

异，宁波北部地区与南部地区的经济不平衡性较为明显。从人均生产总值、南北要相差近一倍；从城镇居民人均总收入看，南部只有北部的65%左右；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看，南部只有北部的75%左右。所以要实现全市经济一体化，从地区平衡的角度来说，必须加快南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加大对南部地区的支持力度；从城乡关系的角度来说，城市要加强对农村、农业、农民支持力度，使之达到地区平衡、城乡平衡；在方法上，我们既要正视差别的存在，又要在发展中逐步缩小差别。在经济增长中协调地区关系和城乡关系，加快宁波市域经济一体化步伐。

2.社会阶层地位的同等化与社会结构一体化社会结构一体化从经济利益关系来说主要是收入差距的缩小和社会待遇的同等化。

经济发展的目的是提高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要实现城乡社会结构一体化，关键是提高普通劳动者阶层的收入水平，缩小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收入差距。但是，我们考察宁波改革开放后的城乡居民收入和消费的变动趋势，（见图1）就会发现，1992年后我国开始在生产和分配领域实行了市场平等原则，但在国民收入再分配领域没有较好地实行社会公平原则，忽视了“差别富裕”，对社会的负面影响，使二

元社会结构体系没有随着经济的发展而转型。

图1宁波市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及消费趋势图（1978-2008）

单位：元

注：根据历年《宁波统计年鉴》数据绘制。

应该肯定，改革开放以来宁波城乡居民收入和消费都分别持续增加，但二者差距并没有绝对缩小。

19年至2008年的20年间，宁波城乡居民家庭人均收入的差额由19年的543元，扩大到2008年的

中国二元社会结构是导致社会阶层关系紧张的根本原因，在城乡居民的经济收入社会保障存在巨大差距的情况下，人民的政治、经济、文化地位也不可能完全平等，社会结构也不可能一体化。由于社会利益调整的复杂性和艰巨性，我国利益分配格局暂时不能马上改变，因此，需要国家通过国民收入的再分配，增加社会保障的财政投入，解除农村居民生活的后顾之忧，对建立和谐的社会结构十分重要。

四、实现城乡社会结构一体化的路径及建议

《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必须坚持统筹兼顾。要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大关系，统筹城乡发展、区域发展、经济社会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发展”。④统筹城乡发展的目的就是要实现城乡社会经济的一体化。其具体对策是：加快地区的经济发展的均衡和一体化，提高普通劳动者的收入水平，缩小不同社会阶层的收入差距；建立平等共享的社会保障体系，减少人们的延时消费负担，增强人们的即时消费能力；加快农村社会经济的发展步伐，实行公品供给的均等化服务，增强农村发展的实力和基础。这些措施的实施就能为城乡社会结构一体化奠定牢固的社会发展基础。

1.经济发展策略与社会结构一体化

（1）扩大社会消费促进经济增长

一般来说，保证国家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在于投资、消费和净出口的稳定增长。一个国家如果仅仅依靠固定资产的投资来增加GDP总量，推动经济增长，就可能导致投资效益不断下降，最终使经济衰退；反之，一个国家如果能依靠科技进步，社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推动经济增长，就是效益型持久型的增长模式。不同的国家应根据各自的资源秉赋、产业结构、劳动力素质、出口形势等实际情况，决定消费、投资和净出口在社会总生产体系中的比例，协调发展，才能保证经济的可持续稳定增长。一个国家的总体投资比例越高，国民用于消费的额度就越少，消费品市场就相对萎缩。1992年以来，我国固定资产投资步伐加快，所占国民总收入的比例不断提高，而国民工资总额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所占国民总收入的比例呈现不断下降趋势，这也是导致国内消费需求不旺的重要原因。从消费与储蓄的关系看，在社会保障不能完全覆盖的情况下，农村居民需要将一定的收入进行储蓄，以保障家庭的生老病死及子女的教育费用。由于农村消费市场没有得到充分发展，日益成为扩大内需的重要瓶颈。2008年底我国外汇储备达到19460亿美元，全社会居民存款达到221503亿元，企业存款1386亿元，⑤为什么国民消费滞后，或者说不敢消费，其重要原因是对未来的生活不能把握，是因为广大农村人口还不能得到社会保障的全覆盖和城镇居民的同等待遇，他们需要节衣缩食，为将来进行储蓄。老百姓手里的钱并不多，怎能畅开消费？要解决内需扩张的问题，我们认为，第一，加强对失业和半失业人员资金的扶持力度，对解决失业和半失业人员的企业减免社保费用。第二，开发新的就业岗位，由出资提供公益性岗位。如卫生保洁，交通协理，社区保安等。第三，加强现有劳动力的技能培训，开办由和企业共同资助的专门技术培训班，改善劳动力素质结构，为劳动者的工资提高打下基础。第四，对宁波生产的日常生活用品（汽车、家电等）在国家资助之外，宁波产品宁波居民购买的另行实行市级（县级）财政补助。这些措施的分别落实将保证宁波的社会稳定和经济增长。

（2）扶持经济相对落后地区，促进地区间的均衡发展

就宁波的地区经济发展均衡策略来说，主要是：北部地区要加快经济结构的转型，从外向型经济为主转变到以扩大国内市场为主。从目前世界经济发展的态势看，西方国家的由金融危机引发的经济衰退尚未过去，恢复需要时间，在外需不振的情况下，要维持经济的稳定和增长，必须面对内需市场，这个转变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南部地区在渔业资源不断萎缩的情况下，需要加快近海养殖业、建筑业、旅游业等产业的开发。在中心城区要加快服务业的发展，特别是以计算机软件业、金融业、商业服务业的发展。在临港工业区，要加快重化工业、物流业的发展。从地区平衡的角度来说，必须加快南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加大全市对南三县的产业开发、科技投入、财政支付的支持力度，使之达到地区经济发展平衡。

（3）加快产业结构转型，由劳动密集型经济向科技密集型经济转变

30年的经济发展，宁波由农业经济社会转变为工业经济社会，2008年宁波的GDP总量中，第二产业的增加值达到2196.7亿元，占55.3%，可见制造业在宁波经济中举足轻重。在当前世界金融危机的形势下，大量劳动密集型出口企业受到严重影响，导致一些企业倒闭或停产，许多员工失业，给我国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其中的原因之一是一些企业因缺乏高技能型人才，高技术产品不能制造，而现有产品因技术含量较低，导致市场竞争力不足，需求匮乏，影响了市场销路，降低了企业的经济效益。我们必须抓住大批落后产能被淘汰这一时机，进行产业结构转型，提升产品的性能和技术含量，增强市场竞争力，加快占领国内和国际市场步伐。同时,科技密集型经济的发展，需要大量的高技能型人才的培养，这对增加人力资本投资，提高劳动者素质，进而提高产业工人阶层在社会结构中地位和经济收入意义重大。

2.社会改革与城乡社会结构一体化

经济增长源于社会消费能力的不断提高，而消费能力决定于人们的收入分配，国民收入分配的合理不仅取决于市场原则，更重要的取决于社会公平原则。社会消费市场的拓展依赖于人们不断增加工资收入，而居民收入水平决定了消费品市场的容量。在市场机制条件下的收入分配制度决定了劳动者很难获得合理的、较高的劳动报酬。所以，在国民收入的再次分配中贯彻社会公平原则，保障人民的正当社会权益十分重要。合理的分配机制和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则是实现社会公平的主要途径。中国特色城乡一体社会保障体系建设不仅是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要求，同时也是“保增长、扩内需”的重要举措。

（1）改革不合理的收入分配机制，提高普通劳动者的收入水平。人们的经济收入决定人们的社会地位。收入的高低则取决于人们的资产投资、行业职业及工作的能力和努力程度。在劳动力充裕的条件下，较快地提高收入水平可能是不现实的，这需要国家通过税收和国民收入的再分配调节，对普通劳动者阶层给予补偿则是应该的和必须的，这有利于社会公平。第一，提高劳动力工资水平。正确处理国家税收、企业利润与劳动力工资之间的分配关系，在国民总收入一定的条件下，国家通过税收获得的财政收入越高，企业利润和劳动力的工资收入就越低；在国家税收一定的条件下，企业获取的利润越高劳动力工资收入就越少，反之也一样。第二，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使劳动力供应十分充裕，产业投资和高技术相对短缺，因而其资产和技术价格就可能高于价值，占有较多的国民总收入的份额；劳动力资源的丰富，使劳动力的价格可能低于体力和智力支出，导致普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份额不足。如何弥补劳动者因市场规律决定而失去的部分是国家调节的重点，如对不同行业和个人征收不同比例的所得税等。提高普通劳动者的工资性收入有利于社会低层群体的地位改善，为社会结构一体化奠定基础。

（2）提高社会保障覆盖面和保障水平，增加的财政投入。现代国家保护一般劳动者权益通常的做法是增加社会保障的财政投入，以缩小人们的生活水平差距。当前宁波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的重点是：第一，农村医疗、养老、最低生活等保障制度的完善和提高。主要是根据当前农民交纳社保基金的经济承受能力，确定农村医疗保险中的交费比例与门诊、住院费用的报销比例，确定农村最低生活水平保障及社会救助机制，以及农村居民养老保险中的土地保障功能与社会保障体系的转换方法。第二，健全失地农民的土地补偿、劳动就业、技能培训及参加城市社会保障的各项制度。解决当前土地补偿的市场价格与定价机制中的农民利益损失问题，建立失地农民补偿标准的定价机制，消除失地农民的身份特征与参加城市社保的制度障碍。第三，构建进城农民工的社会保障制度。主要是为农民工量身打

《宁波党校学报》2009年第6期

造出一份复合型“社保套餐”。既要考虑到农民工的特殊性，又承认有差别，兼顾到进城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双方利益；同时根据农民工的就业多样性和流动性强的特点，建立新老能衔接、高低社保上下可沟通、内外异地可转移的进城农民工的社会保障体系。宁波医疗卫生、社会保障和就业的资金占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支出的比例从2008年的14.25%逐步提高到20%左右，尤其是要增加农村的社会保障资金支持力度。

（3）加快文化教育事业建设，提高人力资本素质，改善劳动者阶层的文化地位。一般来说，文化教育是存在于上下两代人之间的“社会契约”；当代人增加文化教育方面的投资，不仅可以改善其自身的人力资本素质结构，也会增加下一代人的人力资本储存量；促使社会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同时，在解决人的基本生存保障后，人的发展保障对于提高劳动者的文化素质，提高劳动技能和劳动生产率，保证经济增长的持续性具有决定作用，也有利于缩小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素质差距，实现社会结构的一体化。宁波应继续增加财政对文化教育事业的投入，教育在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支出的比例可从2008年的15.27%逐步增加到18%。

（4）改革现行的户籍制度，将大部分长期为宁波经济发展作出贡献的外来农民工分阶段、分层次地转化成宁波市民，使他们享受同城待遇。据我们2005-2009年的三次社会调查，有相当部分的外来农民工在宁波已经工作多年，有的甚至达到10多年，有的已决定在宁波长期定居，他们已经成为宁波社会结构的一部分，排斥他们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和谐，也违背社会的公平、公正原则。

3.农村公共服务的均等化与城乡社会结构一体化

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保证农村公共服务供给的均等化，是改善农民生产生活条件的重要基础，是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重要内容和关键环节。从城乡社会结构一体化的实现过程来说，就是要提高农民的经济发展能力和农村社会的发展水平。

（1）进一步加大对农村公共服务投资的力度，各级应承担其主要责任，并根据其拥有的财权合理分配农村公共服务的供给。重点是支持农村的社会生活基础设施、生态环境、农业科技、农民社

会保障等方面的建设。

（2）改革农村公共服务供给的决策机制，使农村公共服务供给充分体现，在财政资金有限的情况下优先提供最急需解决的公共服务项目。重点是建立自下而上的需求表达机制，即通过村民大会或村民代表大会，使村镇范围内的多数人的需求意愿得到较好实现。

（3）改革农村公共服务的资金筹集渠道，建立多元主体的农村公共服务供给机制，引入民间资本和外资，采取多元化供给方式以保证充分的资金来源。其前提是明确产权属性，按照“谁投资，谁受益，谁引进，谁收费”的原则，通过各项优惠，使参与农村公共服务供给的各种资金能够获取一定的合理的收益。

（4）各级要增加一般性地方财政转移支付资金的投入力度，加强对专项转移支付的管理，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使投入农村公共服务的资金项目的管理科学、透明和效益。

农村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有利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有利于缩小城乡差别，有利于保障农民的发展权益，有利于改善农民的社会地位，有利于实现城乡社会结构的一体化。

注释：

①汤碧琴：《宁波实现农村养老保险制度全覆盖》，《宁波日报》2009年2月1日。

②2008年宁波相关县（市）公布的数据。

③宁波市统计局：《2008年宁波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宁波日报》2009年1月22日。

④：《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中国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6页。

⑤《中华人民共和国200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人民日报》2009年2月26日。

（责任编辑钱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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