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GXI NORMAL UNIVERSITY
论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On the female images in jia pingwa’s works
姓名:
学号:0605010290
届别:2010届
学院:文学院
专业:汉语言文学
指导老师:冯昊
完成时间:2010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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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中文摘要·············································1
英文摘要·············································2
引言·················································3
一、贾平凹笔下女性的归类······························4
(一)美丽圣洁的女神·································4
(二)固守传统的女性·································4
(三)都市文明下的女性·······························5
二、贾平凹笔下女性的通性·······························6
(一)美丽···········································7
(二)痴情···········································7
(三)坚忍···········································8
(四)善良···········································9
三、贾平凹笔下女性的缺憾······························9
(一)对女性的理想化·································9
(二)解构女性悲剧····································10
结语················································13
参考文献············································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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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贾平凹,中国当代史上的一位文学大家和文学奇才。他创作了很多富有叛逆性和创造性的作品,在他构建的一个个乌托邦世界里,都离不开一个个的女性描写。一个个子虚乌有的女性都是复杂的,包括她们的形体和灵魂。
在贾平凹作品中,写的多是一些具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女性。她们美丽善良,孝顺温柔,坚忍……可以说她们汇聚了中国传统妇女的一切优秀品质。但她们往往没有好的结局,往往会受到感情的伤害。作者多从男性角度出发,以男性的视野来描写女性。这多表现了其男权主义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带有浓厚的男权意识。这使他笔下的女性缺乏个人人格,没有的精神品质。所以说这也是作者笔下女性形象的缺憾。
关键词:贾平凹,女性形象,感情,缺憾
On the female images in jia pingwa's works
Abstract: Jia Ping-wa, China's contemporary history of a literary people and literary genius. He created a lot of highly rebellious and creative works, built one by one in his utopia world, are inseparable from a description of a woman. Non-existent one by one female are complex, including their physical and soul.
In the Jia Pingwa works, mostly written by some of the traditional virtues of Chinese women. They are beautiful and kind, gentle and filial piety, perseverance ... ... can say that they brought together all the traditional qualities of women. But they are often not a good outcome is often hurt from their feelings.The writer from the male point of view, to describe the male-female perspective. This is more the performance of its masculinist aesthetics and values, with a strong sense of male power. This makes his characters, the lack of individual personality, there is no spirit of independence.So this is depicted by the image of women defect.
Keywords:Jia ping-wa;female images; feelings ;regret
引言
贾平凹生于1952年,陕西丹凤县人,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著有长篇小说《商州》、《妊娠》、《逛山》、《油月亮》、《浮躁》、《废都》、《白夜》、《土门》、《病相报告》、《怀念狼》、《秦腔》、《高兴》等;中短篇小说集《山地笔记》、《小月前本》、《腊月·正月》、《天狗》、《黒氏》、《美穴地》、《饺子馆》、《艺术家韩起祥》等,其中多篇作品在国内外获奖。他的作品质量优者居多,曾屡屡获奖,并先后译为多国文字,影响甚大。这种创作实绩与同辈乃至上辈作家相比,恐怕都罕有匹敌。
贾平凹的小说中有很多出色之处,其中无论是写景还是状物都比不上他笔下的女性形象来得光辉。他塑造了很多出色的女性形象,如《远山野情》中的香香,《浮躁》中的小水,《小月前本》中的小月,《高老庄》中的西夏等等,她们的身上有着闪闪的光辉吸引着读者。他笔下的女性从如花似玉的少女,到风韵犹存的少妇,再到饱经风霜的妇人;或是农村的,或是城市的;不管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她们往往美丽,痴情,善良,但她们又是婚姻、爱情的不幸者。不论是从众多小说里的女性形象,如小月(《小月前本》)、烟峰(《鸡洼窝的人家》)、兑子(《佛关》)、小水(《浮躁》)西夏(《高老庄》);还是单本小说里的女性形象,如《废都》里的牛月清,唐宛,柳月和阿灿这四位,她们都和男人有一段段纠缠不清的感情纠葛。
作者笔下的女性究竟是怎样的呢?她们有着怎样的通性,又有着怎样的缺憾?我们可以从他的作品中找到答案。
本文将重点分析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贾平凹的选材内容广泛丰富,无论是从自然景色还是到生活之景,其大多都离不开女性这个话题。在贾平凹的作品世界里,或直接以女性为主人公,或间接以女性为烘托。总之,可以说女性支撑了贾平凹的小说世界。贾平凹笔下的女性有美丽圣洁的女神,有恪守传统的女性还有城市化的女性。一个个鲜活的形象构成了一副美女图,堪比《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
一、贾平凹笔下女性的归类
(一)美丽圣洁的女神
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观多被赋予了女神的形象。他笔下的女性过于理想化,这些女性都是男性心中的神。“五魁心中女人是圣洁的菩萨,她比南海
竹林的观音还纯净美丽,对她五魁心中何曾没有冲动,几乎数次都要干出越轨的事体,但他没有,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不配。”[ 11];初见四姨太时,柳子言便“被这女人镇住,女人的目光罩住他如突然从天而降在面前的太阳,乍长乍短的光芒哲得难以睁眼,一时自惭形秽站不稳了”[ 22];吴三大见了香香,“忙放沉脑袋,低了眼皮,慌乱中手在怀中,装作捉虱。”[3]在男主人公心中,这些女性都上升到神的境界了而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的形象。《满月儿》中的满儿,月儿。《天狗》中的师娘。《远山野情》中的香香,《浮躁》中的小水,她们都有美丽而博大,神圣而苦难,平凡而难以企及的特征,是男主人公生命奋斗的动力和苦难的避风港,皆具作家理想中的“女神”之德,她们的所作所为已超乎凡人,作家也正是把自己对生命的理解、对人生的独特感悟浸染在这些女性形象之中。
尽管贾平凹以仰视角度来观察女性,以谦卑态度来书写女性,但作品中这些男主人公心目中的圣女最终成为了剩女,终多以悲剧收场。《五魁》中女人跳下悬崖,《黑氏》中的黑氏由一个弃妇最后演变成婚外恋,《远山野绪》中香香最后的离家出走,《废都》中阿灿的最后毁容……
(二)固守传统的女性
贾平凹深受传统文化的滋养,商州民情风俗的浸染,对传统有着深厚的依恋之情。这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他的创作,因此其女性形象塑造,过多保留传统风韵,在创作过程中作者始终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作品中并通过作品表现出来。
典型的代表人物就是《废都》中的牛月清——庄之蝶的结发妻子,是传统女性的代表她把丈夫的事业当成是自己的事业,把丈夫的天空当成是自己的天空。她是一名典型的中国传统女性,她代表着作者心中所向往的传统文化的根。牛月清,这个庄之蝶的合法夫人,扮演了一个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时代,竭力打起道统大旗,孤军奋战,却显得那么可笑、无趣、不近人情,最后以沦为弃妇惨败收场的传统妇女角色。另一人物烟峰的大胆突破传统羁绊的个性,可是还未脱得了传统型妇女勤劳、善良、温柔,对丈夫体贴和依附的性格本质。
贾平凹在陕西农村出生和成长,对乡土文化有特殊的依恋,传统文化从小开始就深深地根植于他的内心。他的母亲又是一位普通的中国农村妇女,母亲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不可避免地对贾平凹的成长产生深刻的影响。虽然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急剧的现代化进程对贾平凹内心传统观念造成很大的冲击,但由于从小受到传统文化长期熏陶,他始终保持着一份传统文人的习性。关于这一点,连作者也承认,在接受采访时,贾平凹谈到:“在对待女性的看法上,我有传统的文人气性,但绝对没有作贱妇女那种,起码认同贾宝玉对女人的态度。”
(三)都市文明下的女性
贾平凹在对“女神”崇拜之后,又以玩世不恭、任意调侃的态度再现了都市文明下的女性。这类女性中又分为两类,一是以《废都》中的柳月,唐宛儿为代表。她们千姿百态,媚态横生。以她们的美色去填补自己的生活。这里的女性都处于沉迷状态下,她们懒得睁眼看看这个世界,更懒得站在镜子面前审视一下自己他笔下的人物也由过去视女人为玩物的男权社会,走向女性崭露头角的都市生活,所以,女性不再是大家闺秀,不再是深闺之女,她们也有了要求和名人接触的心理。
唐宛儿是小说当中最瞩目的女性。她长得非常靓丽,皮肤白皙,身材迷人。她出自乡土,但却追求“现代”。她不甘心一辈子待在农村,善于用自己的美丽来吸引男人,利用自己的先天条件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种女人最善于制造婚外恋,她了解男人的心思,懂得调整自己去适应男人。“你与一般人不一样,你是作家,你需要不住地寻找什么来刺激你的艺术灵感。”[1]为了消除庄之蝶背叛妻子的内疚和不安,为他的喜新厌旧寻找借口,她说道:“人都有追求美好的天性,作为一个搞创作的人,喜新厌旧是一种创造欲的表现。”面对如此靓丽和风情万种的女性,一般的男性很难拒绝,因此她很容易就把男人的心理和道德防线消除。正是凭借她这种能力,周敏心甘情愿抛弃家室与她私奔,庄之蝶甘心冒着名声被毁的危险,第一次背叛妻子,做出越轨行为。唐宛儿为了追求自己心目中所向往的美好生活,跻身上流社会,不惜一次次地破坏别人的家庭。在现实生活当中,这种女人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很多女性同胞对她们恨之入骨。一般的女性认为她们非常下贱,是家庭的破坏者和社会的麻烦制造者。女权主义批评者认为贾平凹描写这一形象,是“借着唐宛儿的口说出自己所认同的女性思想,认为女人只有不断改变自己去适应男性、取悦男性才具有价值。”
柳月,她的出身和经历与唐宛儿有着不少相似之处。柳月出身农村,以保姆身份进入庄之蝶的家庭。与唐宛儿一样,她对庄之蝶的爱慕夹杂着强烈的功利意识,她与庄之蝶的性关系也是建立在“名”之上,“庄之蝶是名人,经过的事多人多,若是真心在我身上,凭我这个年龄,保不准将来也要做了这里的主妇,即使不成,他也不会亏待了我,日后在西京城里,或许介绍去寻份正经工作,或者介绍嫁到哪家。”[1]进入庄之蝶家后,她清醒地知道一切来之不易,不放过任何一次往上爬的机会,最终嫁给了残疾的儿子但她后来发现,自己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是男人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可以随意转让的“物品”。在付出了青春和身体,得到了一直以来所盼望的原以为是最美好的东西时,柳月没有丝毫开心和兴奋,反而陷入了无边的痛苦当中。“是你把我、把唐宛儿都创造成了一个新人,使我们产生了重新生活的勇气和自信,但最后又把我们毁灭了……” 柳月是一个野心家,利己主义是她信奉的唯一准则,她没有牛月清的原则,也没有唐宛儿的痴情,情欲也在掌控之中,她的唯一目标是向社会的更上层前进。
这些围绕庄之蝶的女人,对庄之蝶都有一种崇拜之情,而这实际上是对男人的一种崇拜。因此在她们心中唯一所思虑的是如何恋爱,如何掠获男人以及与此有关的事情而已。所以她们往往只看到眼前的事情,说她们是精神上的近视者更为恰当,她们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似乎男人成了她们的外衣,以他们为荣。
另一类是以《高老庄》中的西夏为代表的现代女性。西夏是一位完全成长在现代大都市的新型知识女性,文化修养深,待人处事有见解和主张,拥有自由不羁的思想及行为,是一个典型的以自我为中心的现代女性。她爱朋友爱家人甚至爱菜老黑这样之类的仇人。她关怀子路的儿子石头,她理解子路对前妻的感情,与菊娃相处融洽。她美丽有知识,宽容,大度,富有同情心,可以说她是完美的,可正是因为这般完美,就显得不真实。她是作者理想的代表,最后她被遗忘在高老庄了。
二、贾平凹笔下女性的通性
贾平凹笔下的女性形象,从村野少妇,到传统女性,在到现代女性,她们往往是美丽的,痴情的,坚忍的和善良的。她们是作者理想化的化身,寄托了作者的情与爱。而这些女性通常具有以下特点:
(一)美丽
他在散文《关于女人》中说:“男人们的观念里,女人到世上来就是贡献美的”“女人之美的愉悦是男人共有的”[1]小说中人物也在不断宣扬美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女人活的就是一张脸嘛!”“女人……长的不好,晚上连蚊子都不来咬的。” 贾平凹笔下的女子,几乎个个都是美的,小月“不收拾就好看,一收拾简直是画儿上走下来的”[2];香香是“清朗自然,目有神采” [3];兑子如同“黑石崖上开了一株山桃花,妖妖地烂漫”[4];白香“鼻子长的是地方,眼睛长的是地方”是“我们平生见到的最美丽的女人”[5];还有如月亮一样“丰盈多情”的师娘(《天狗》);像“嫩骨朵儿”一样美艳的四姨太(《美穴地》);有着银盆大脸,正宫娘娘像的小水使“任何青春少年都视她是菩萨,又觉她是一个可人的小兽”[6],就连作家不甚认同的英英也“周身都散发着青春气息,……显得毫不做作,气盛的可爱。”[7]这些美丽动人的女性形象堪比唐伯虎笔下的《九美图》。
这些理想化的美丽女性形象都是作者从男性视觉出发的,单从外表来说,这些女性足以让男性销魂了。“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从古至今,男性对女子的赞美从来基本都是从外表说起的。而女子,也会因为有个好的外表而成为自身的资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都是赞美女子的,而这些赞美词都只是从外表来赞美,如是说,女子好像只有有个好的外表才能迎合男性的欲望,女子好像只有有个好的外表才有存在的价值。这样看来,外表是男性对女性美的首要要求,基本要求。同样的,美色也成为女性取悦男性的资本,这些窈窕淑女最终为的还是君子好逑,这些女性最终为的还是悦己者。当男人把她们视为尤物,当作衣服时,她们没有马上站起来反驳,她们没有说,“你把女人当衣服,可是我是你穿不起的牌子”。她们反而去迎合男性,将美色进行到底。
(二)痴情
贾平凹笔下的女性都离不开一段段的婚姻和爱情。并且她们都是一个个的痴女子。
四姨太钟情风水先生柳子言,曾轰轰烈烈地追求过爱情,却因美色被老朽的掌柜与粗横的土匪一再企图不轨,最终在自己美艳的脸上划出四道长长的裂口,才得以与柳子言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美穴地》);菊娃与子路己离婚,却走不出子路的阴影,一颗心还紧紧系在他身上(《高老庄》)。
贾平凹将一个个活脱脱的痴女子就这样呈现在读者眼前,赚取读者的大把同情。作为旁观者,这些一个个的痴女子就是傻,并且傻人未必都有傻福,飞蛾扑火式的爱情最后只是自寻死路。可是,男子多半是希望钟情于自己的女子是痴情的吧。贾平凹作品中的“痴情”有别于传统文化所定义的“忠贞”,它并非指对于自己的丈夫“从一而终”,而是指对于自己的爱情矢志不移,痴心一片。从而表现了更多人性的美好色彩。想想我们现实生活中这些快餐式的方便爱情,这些痴情女的形象就这样高大起来了,她们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贾平凹赋予这些女性更多的同情色彩,笔者从人性角度,从女性自身角度肯定女性应该享受生活赋予她们的权利。从而使观众更同情这些女性形象,也更认可这些女性形象。女性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这就给她们更添一份魅力。
(三)坚忍
贾平凹笔下的女性多有坚忍的性格特点。波斯诗人萨迪说:“不论你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女子,待人温和宽大才配得上人的名称”。古语有云:“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答曰“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作者笔下的女性受尽一切苦楚,一切以男人为重,从来都是卑微地活着。
如《故里》中的赵云受疑心重重、苛刻暴躁的丈夫虐待,却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始终下不了离婚的决心;《天狗》中的女人,丈夫瘫了,女人就得招夫养夫;《黑氏》中黑氏明知自己的男人另有新欢,也在无限哀怨中一再履行妻子的义务;《古堡》中的小梅不愿嫁光大,为了两个哥哥,也强作欢颜;《野山情调》中的香香即便是最后和吴三大走了,但还不忘为玻子丈夫留下一幢气派的新房。
古话说的好,逆境所需要的美德就是坚忍。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是要这些女性忍让的原因却是让我们这些读者所愤懑的。她们的生活重心就是男人,一切为了男人。可是这些男人却把这些女人对他们的容忍当成了他们不要脸的资本。这些男性一而再的挑战着她们的极限,而这些女性的忍让似乎永远也没个尽头。女人何苦为难自己,这些都是男的给逼出来的吧。《黑氏》中的黑氏在捉奸中,她还处处为她那小男人的女人考虑。试想一下,这到底需要多大的忍让能力啊!可能有些人会把这种坚忍认为是麻木,但是她们的坚忍都是为了男人,并且这些坚忍终究让她们败倒在那些男人脚下。她们的坚忍是给逼出来的,她们会为了自己的男人不管对错都会义无反顾的将坚忍进行到底。她们的牺牲可以说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到底是什么铸就了她们爱情不幸婚姻不幸的悲剧?真是哀其不幸。她们的以德报怨,可以说是十足的好人,可是“好人好报”的说法在她们身上又是一个永远的童话。她们的这种奉献换来的只是同情而已。
(四)善良
贾平凹的创造的一个个子虚乌有的女性形象除了有外在美,也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善良。善良让一个个拥有美丽光环的女性形象更添一份魅力。
《黑氏》中的黑氏可以说是一个命苦的女人。有嫌弃他的小男人,有为她坐过牢的木犊,还有一个一直关心她的来顺。她在捉奸时也处处为他那男人的女人考虑,在小丈夫一家倒运时不计前嫌,伸出援手。可是最终还是被遗弃了,被遗弃后还没要丈夫家的一砖一瓦。《天狗》中的师娘在丈夫瘫痪后对丈夫还是不离不弃。
这类女性在道德上可以说是完美的。她们,是男性理想的化身,是应男性需求而产生的。她们的善良,是男性对这类奉献型女性的向往。可是,与其说她们体现的是人性善的一面,不如说她们身上带着一份奴性。这些女性带有明显的中国传统思想,她们在男人的羽翼下生活,为男人付出一切。正如波伏娃所说:“一个人并非生来就为女人,而是变成为女人。”[1]
自古以来,社会对女子要求就是“三从四德”,其中“出嫁从夫”体现的十分明显。她们默默地承受着,她们全身心的投入家庭,把生活重心放在男人身上,丈夫就是她们的天,可能是“男尊女卑”的心理在作祟。她们会自觉地形成一种自我规范,她们的这些善良一切都是依附于男性的。这些女子的善良体现了一种以母性美为主体的“圣母情怀”,是中国妇女传统品格的理想化身,因而深受男性青睐。
三、贾平凹笔下女性的缺陷
(一)对女性的理想化
“遗存与中古男性意识的弱化共同造就了中国封建时代后期阴盛阳衰的性格走势,所以,男性对女性的要求更强调其救助性和依赖性,即母性。换句话说,中国传统女性无论她是什么角色,都必须带有母性倾向”[2]
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是他寄予了理想与依托的乌托邦载体。她们承载了作家的情与爱,被美化为一个个理想化的美丽形象。勤劳善良、温柔多情、忍辱负重、爱子女、孝公婆等品质几乎成为他笔下诸多传统女性的共同特征,而这些理想化的女性形象,也正体现了作者的女性崇拜意识。他塑造的女性不论命运如何性格如何,但她们内在的光辉总是震撼人心,闪闪发光。贾平凹在女性身上发现了世界的意义,在女神崇拜中发现了生存的力量和净化污浊的决心。
他作品《满月儿》写满儿、月儿的纯净、美丽和她们对人生的天真向往。《小月前本》中的小月,泼辣干练,个性鲜明,她尊重自己的真实情感并敢于坚守信念,大胆对抗胁迫自己的力量,勇于做出真正护爱生命的选择。《天狗》中的师娘、《远山野情》中的香香,都为了一份似乎不可理喻的偏执之爱,牺牲自我感情,忍受折磨……她们的蒙难是心甘情愿的,她们的爱表面看来是一种忽视、践踏自我生命的行为,但其深层动力惊心动魄。这些一个个的女性都被赋予鲜活的生命,寄托了作者的情与爱,可是却过于理想化。他多以赞美女性的角度去塑造女性,作为读者的我们可以在每个女性形象身上找到闪光点。
他在散文《一棵小桃树》里,他把桃树比作“患病的少女,苍白白的脸儿,苦涩涩地笑着”[1]他感悟自然,体验生命,并且通过这些鲜活的女性形象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二)解构女性悲剧
法国作家朱伊说:“如果没有女人,在我们生命的起点将失去扶持的力量;中年失去欢乐;老年失去安慰。”[2]拜伦也曾有几句这样的道白:“在人类呱呱坠地之始,就必须靠女人的乳房始能赖以生长,婴儿的呀呀学语也是出自女人的口中所传授,我们最初的眼泪是女人给我们抑制,我们最后的一口大气也大都是在女人的身旁吐出来……”[3]因此,女性便成为作家笔下的对象,而贾平凹笔下的女性多以悲剧结尾。她们有很多优秀品质,但为什么都以悲剧收场呢?
文学作品中无论是文学形象塑造还是情节安排,都与作者自身的审美取向密切相关。据西方心理学家的考察分析,而童年时代遭遇到的创伤或形成的心理意向“仍然执著地活跃于许多成年人的内心世界”[4]。在创作过程中作者始终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作品中并通过作品表现出来,作者多从男性角度出发,以男性的视野来描写女性。这多表现了其男权主义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带有浓厚的男权意识,是他笔下的女性缺乏自主的意识和能力。缺乏个人人格,没有的精神品质,没有生存个体意识的。
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本来是和男人相对的一个个体但在其小说中,女人变成了男人的一个物,是附属于男人的。正如桑德拉·吉尔伯特与苏珊·格巴在《阁楼上的疯女人》中所言:“在男性中心的社会里,妇女的命运不是发疯就是成为玩物。”在他的小说里,这些不同身份,不同经历的女性,她们在男人的羽翼下生活,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为男人付出一切。女性将男人看作生命中最重要的内容,“女人活在世上是活男人哩”(《白夜》)。在他的作品里,女人永远是男人的女人,她们存在活着的价值就是为了男人,她们自甘附庸于男人。这些女性分为两类:第一类女人,得到男人宠爱的,如唐宛儿,尼姑慧明,眉子,是聪明地“调整自己”去“适应男人”,让他“常看常新”,从而“取得主动,立于不会消失的位置”,这是一种变消极为积极,化被动为主动的高层次依附,她们表面上说要为自己活,要按自己的主意活,心里却认定“这是男人的世界”,自己只有充分迎合男人的欲望才能过的如鱼得水。其实,这也是为男人活。第二类女人,失宠的、被弃的,如牛月清,颜铭,菊娃,一味地按自己的方式去爱男人,不懂得如何去吊男人的胃口,迎合男人的心意,这样低层次的依附,最后只能“活得窝囊,遭人遗弃”,她们的善良,辛劳,隐忍,对丈夫一心一意的爱,都被抹煞,在男主人公的埋怨中,成为“不理解丈夫精神”的妻子,遭到背叛似乎也不值得同情。而贾平凹在一些作品中是这样来描写女性的:虞白体态优美,凹凸有致,“坐在那里,简直像一个提琴”[1];颜铭的“两条长腿如椽一样挺直结实,几乎是全身的五分之三。”[2];西夏是个高个的漂亮女人,“如马一样有长条细腰,滚圆的屁股,瘦劲腿脚和健美的神态”[3]等等。贾平凹对女性的描写越来越具体化,越来越物化。他把女人比喻为“提琴”,“椽”,“马”,这实际上就是说女人对男人是不够成威胁的,女性只是一个物而已罢了。这些女性形象就是为了男性世界而存在,女性常常是作为激励男性奋发的因素存在,而女性的命运似乎也全维系在选择何种男性上面。
另外,因为出生在农村,贾平凹在表现农村女性的价值观念和感情上,不仅仅是同情改造,同时也包含着对农村生活深深的依恋“传统文化对女性的想象严重束缚着男性作家新的想象领域”[4],完美的女性形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缺乏精神的女性群体。在《秦腔》中,白雪是“我”最倾慕的对象,但她完全不是一个人格完整的女性形象。准确地说:她是农村传统文化的产物。她在夏风追求自己时,明明知道自己“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却在世俗观念(夏风有才、有社会地位,嫁给他是一种“福气”)的影响下应允了他的追求。在夏风抛弃她时,她也只能默默地忍受,在她的思想中根本没有抗争、思考、反抗、调整的迹象。似乎女性只是生活的弱者,只能无辜地接受命运或社会的安排。在传统惯性的推动下因循守旧,缺乏生气,缺乏对美的敏感和执着,缺乏对真的体验和感动,缺乏对情的提炼和追求,成为受旧文化驯服的、迷茫的人。这些正是贾平凹女性形象的缺憾所在。
结语
贾平凹,一代文学巨匠。他塑造了一系列女性形象,表现了传统文化中的美融合到新生活中,古旧文化在新时代被抛弃。
贾平凹“在以商州为背景的小说中,他关注商州的山川地理,人文风情,特别是描绘了一种有着久远的传统的地域文化对人物行为和心理的影响;他习惯于塑造多情而有主见的少妇少女形象,外表美丽柔和与内心的坚强奔放一度是他笔下女性人物的共同特征……”[1]通过分析,“商州世界”中的女性形象有传统女性的温柔、勤劳、善良等美德,来寄托自己的情与爱。这些女子或美在诗意、或美在良善、或美在妖娆、或美在不可言传。“她们的形象美、人情美、人性美都焕发着独特的审美情趣,成为贾平凹商州世界中一道绚丽的风景,犹如山野的清风给人以无尽的艺术遐思和审美享受。”[2]可是这些美丽的女子却大多以悲剧收场。
“作家在对这些人物的审美态度与价值取向,既反映了他们对女性的评判心理,亦成为作家身份的一种判别。”[3]作者在创作过程中,始终将自己的个人情感投射在作品中。他多从男性立场出发,带有浓厚的男权意识。这使他笔下的女性形象缺乏的自主意识,没有的精神品质,这也正是这些女性形象的缺陷。女人本来是与男人相对的一个个体,但在其作品中,女人被当成一种物,女人被当成男人的附属品,她们的生活局限在家庭中,她们的一切都是为了男人。
尽管他笔下的女性存在着这样的缺陷,但是一个个鲜活的女性形象永远活在读者的记忆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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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贾平凹:《商州,说不尽的故事》第2卷,华夏出版社1995年版,第61页。
[3]贾平凹:《商州,说不尽的故事》第3卷,华夏出版社1995年版,第31页。
[4]贾平凹:《商州,说不尽的故事》第3卷,华夏出版社1995年版,第361页。
[5]贾平凹:《商州,说不尽的故事》第2卷,华夏出版社1995年版,第446页。
[6]贾平凹:《浮躁》,陕西旅游出版社2001年版,第20页。
[7]贾平凹:《浮躁》,陕西旅游出版社2001年版,第117页。
[1] 索菲亚·孚卡,瑞贝卡·怀特:《后女权主义 --西方文化图文速读》,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年版,第197页。
[2]周仪:《母性意识与生存意识——关于<生活秀>的两个话题》,载《昌潍师专学报》2001年第 3期。
[1]贾平凹:《贾平凹文集》第八卷(闲澹卷),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5年版,第231页。
[2]叔本华:《叔本华文集》,中国言实出版社1996年版,第67页。
[3]叔本华:《叔本华文集》,中国言实出版社1996年版,第178页。
[4]赵良:《帝王的隐秘》,上海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第119页。
[1]贾平凹:《白夜》,华夏出版社1995年版,第49页。
[2]贾平凹:《白夜》,华夏出版社1995年版,第61页。
[3]贾平凹:《高老庄》,太白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8页。
[4]荒林,王光明:《两性对话》,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年版,第96页。
[1]张志忠:《世纪末的喧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55页。
[2]杨欣:《试论贾平凹商州世界中的女性形象》,载《长沙通信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3年第2期。
[3]赵德利:《女神与女巫:女性偶像的雕塑与--20世纪家族小说人物论》,载《贵州大学学报》200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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