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1日,北京城遭遇今年以来最大的雨,总体达到特大暴雨级别。一天内,市气象台连发五个预警,暴雨级别最高上升到橙色。截至22日2时,全市平均降雨量1毫米,为61年以来最大。其中,最大降雨点房山区河北镇达到460毫米。暴雨引发房山地区山洪暴发,拒马河上游洪峰下泄。截至22日17时,暴雨洪涝灾害造成房山、通州、石景山等11区(县)12.4万人受灾,4.3万人紧急转移安置。全市受灾人口190万人,其中房山区80万人。23日,据初步统计,全市经济损失近百亿元。据央视新闻报道,北京“7•21”特大自然灾害已造成77人遇难。
城市交通瘫痪
城市交通:城区95处道路因积水断路 莲花桥下积水齐胸。二环路复兴门桥双方向发生积水断路;二环路东直门桥区,南北双向主路因为积水无法通行,南向北方向车辆发生较长排队等候现象;三环路安华桥、十里河桥、方庄桥、北太平庄桥、玉泉营桥、丽泽桥、六里桥等发生积水,导致主路断路。四环路岳各庄桥、五路桥等发生积水断路情况。
7.21北京暴雨(37张)
航班:大面积延误 近八万乘客滞留在首都机场。截至21日18时30分,受北京本轮强降雨影响,首都机场国内进出港航班取消229班,延误246班,国际进出港取消14班、延误26班。由于机场快轨故障,出租车奇缺,大量旅客滞留在首都机场。
地铁:地铁机场线部分停运 地铁6号线金台路工地发生路面塌陷。19时40分,北京地铁机场线一列车在三元桥站发生故障停运,19时50分,列车司机要求救援。由于故障,地铁机场线维持在T3航站楼与T2航站楼之间的运营,而从东直门站至T3航站楼之间路段列车停运。
火车:强降雨影响造成部分旅客列车晚点。受强降雨影响,造成北京铁路局管内京原线、丰沙线、S2线、京承线、京通线部分旅客列车晚点。从北京西开往涞源的Y595次列车在十渡附近停驶10多个小时。
郊区道路中断
房山:受灾最严重 12个乡镇交通中断。截至22日上午9时,北京受灾最严重的房山区12个乡镇交通中断,6个乡镇手机和固号中断。京广铁路南岗洼路段因水漫铁轨导致铁路断运。洪水中裹挟着大量山石,落下时砸中了数辆汽车,一名司机受伤。暴雨造成京港澳高速出京17.5公里处南岗洼铁路桥下严重积水,积水路段长达一公里,积水最深处达6米,平均积水约4米,积水量约20万立方米。 由于积水严重导致京港澳高速北京段五环至六环之间双向交通瘫痪,直到24日上午11:50分才将积水排干,恢复交通。[3]
通州:“龙卷风”掀起一房屋顶棚致2死3伤。7月22日13时50分左右,通州区张家湾镇枣林庄村,1200平方米
7.21北京暴雨现场报告(6张)
的一处建筑工地库房被大风夷为平地,超过70米长的墙壁均被大风掀垮。大风掀起的房屋顶棚砸到5人,其中2人当场死亡。
门头沟区:妙峰山路发生山体塌方。据北京市交通委员会官方微博消息,7月22日12:10,门头沟区妙峰山路K13处,发生山体塌方约500立方米,目前已断路,相关单位已到达现场处置。
怀柔:G111国道山体塌方约1000立方米。据北京市交通委员会官方微博消息,7月22日13时,怀柔G111国道K84处,发生山体塌方约1000立方米,目前已断路,相关单位已到达现场处置。
本次降雨特点
一,是降雨总量之多历史罕见。全市平均降雨量170毫米,城区平均降雨量215毫米,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一次降雨过程。房山、城近郊区、平谷和顺义平均雨量均在200毫米以上,降雨量在100毫米以上的面积占北京市总面积的86%以上;
二,是强降雨历时之长历史罕见。强降雨一直持续近16小时;
三,是局部雨强之大历史罕见。全市最大点房山区河北镇为460毫米,接近五百年一遇,城区最大点石景山模式口328毫米,达到百年一遇;小时降雨超70毫米的站数多达20个。
四,是局部洪水之巨历史罕见。拒马河最大洪峰流量达2500立方米每秒,北运河最大流量达1700立方米每秒。
本次水灾巨大影响:
此次降雨过程导致北京受灾面积16000平方公里,成灾面积14000平方公里,全市受灾人口190万人,其中房山区80万人。全市道路、桥梁、水利工程多处受损,全市民房多处倒塌,几百辆汽车损失严重。据初步统计全市经济损失近百亿元。具体受灾情况正在核实过程中。截至目前,已造成79人遇难。[2]
(一)对基础设施造成重大影响。全市主要积水道路63处,积水30公分以上路段30处;路面塌方31处;3处在建地铁基坑进水;轨道7号线明挖基坑雨水流入;5条运行地铁线路的12个站口因漏雨或进水临时封闭,机场线东直门至T3航站楼段停运;1条110千伏站水淹停运,25条10千伏架空线路发生永久性故障,目前10千伏线路已全部恢复供电;降雨造成京原等铁路线路临时停运,已恢复7条。
(二)对居民正常生活造成重大影响。全市共转移群众56933人,其中房山区转移20990人。发生2起泥石流灾害:分别为房山区霞云岭乡庄户鱼骨寺泥石流灾害,造成1人失踪,1人受伤;房山区河北镇鸟语林景区泥石流,未造成人员伤亡。平房漏雨1105间次,楼房漏雨191栋,雨水进屋736间,积水496处,地下室倒灌70处,共补苫加固房屋9间,疏通排水141处。水利、农业、林业等其他灾害还在进一步统计、汇总之中。
原因:
1,城市排水大系统缺乏,
西方发达国家排水系统有两套,第一套叫小排水系统(minor system),这个相当于我们常说的管道排水系统,一般应对城市常见的暴雨;另外它有一个大排水系统(major system),主要是为了应对超过城市管网设计重现期的暴雨,也就是解决我们通常所说的城市内涝问题。
大排水系统对我们可能稍微陌生一些,它主要包括一些开敞的干沟、经过规划预留出的一些道路、路边的绿地、草沟,一些人工规划的蓄水池、滞水池等,还有一些地表排水不太现实的地方所做的大型排水隧道。比较典型的工程有伦敦泰晤士河排水隧道、芝加哥的深隧排水系统和日本江户川隧道工程等。
中国排水系统一直沿用前苏联模式,城市排水系统主要是以地下管渠为主,城市排水系统缺乏内涝防治体系,没有对超过管道重现期的雨水的通道和储存问题进行系统考虑。
2, 排水标准太低
由于历史等原因,中国排水系统一直沿用前苏联的模式。中国大部分地区属于季风性气候,降雨量时间分布非常不均,如北京7、8月份的多年平均降雨占全年多年平均降雨量的57%,这与莫斯科这种高寒少雨而且降雨相对比较均衡的降雨特征相差甚大。
中国城市在仅有小排水系统的情况下,城市排水管道的设计标准还不高。1975年我国的排水标准规定为0.33-2年一遇;1987年改为0.5-3年一遇;1997年修订时首次将城市排水分为一般地区和重要地区,标准为一般地区0.5-3年,重要地区2-5年;2006年被修订为一般地区0.5-3年,重要地区3-5年;2011年最新版《室外排水系统设计规范》中要求,一般地区排水重现期为1-3年,重要地区3-5年。
在实际工程建设过程中,大部分城市为了节约资金,普遍采取标准规范的下限、甚至低于最低设计标准。根据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的调查,老城区一般地区,排水重现期需要1-3年的地区,80%左右都取1年一遇的标准;老城区重要地区,排水重现期需要取3-5年的,90%左右的城市都是按照3年一遇的重现期执行。目前,70%以上的城市排水系统建设的重现期标准小于1年,近90%老城区的重点区域甚至低于规范规定的下限。
相比之下,欧洲、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地通过双排水系统,可以较好地解决城市排水与内涝问题,他们解决常见降雨的城市小排水系统(管道排水系统)的设计标准一般为2-10年一遇,以5年最为常见。以解决内涝为目标的大排水系统设计标准一般为50-100年一遇,其中以100年最为常见。
在管道排水标准本来就不高,很多城市都达不到这个标准,达到的也大多是执行标准下限,而且又缺乏大排水系统的前提下,我们的城市在大暴雨面前就显得非常脆弱。国外的城市能够有效应对100年一遇的降雨,而我们的很多城市遭遇3年一遇的暴雨都可能造成城市瘫痪,甚至造成重大经济损失。
3, 河湖水系等受纳水体减少,
过去10年,我国城市建设规模速度很快,城市建设导致很多河湖水系被填埋,削弱了城市对雨水的调节和接纳能力。有些地方为了城市美观,短视地把城市明河改为暗沟,也明显降低了城市雨水的通行能力。
北京市1965-1985年间,将前三门,西、东和北护城河首段共18.8公里,改为暗沟,大大降低了对大重现期暴雨的雨洪的通行能力。莲花池原来蓄水量28万立方米,1970年修铁路将湖西南角填埋,之后陆续填,现在已无蓄滞水功能。玉渊潭至1765年成为北京受纳西郊水的大水库,前库容160万立方米,现在库容已经不足60万立方米。北京市的海淀区以前有很多湿地和稻田,对降雨径流能够起到很好的缓冲和蓄滞作用。现在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这些湿地和稻田被占,直接加大了城市洪涝灾害的风险。
城市水系大量被侵占的另一个例子是湖北省武汉市。武汉市上世纪50年代城区湖泊127个,目前仅存38个,上世纪80年代湖泊874平方千米,现状5平方千米。根据卫星遥感影响解译数据,由于围湖造田和围湖建设,武汉市2010年水域面积比1991年减少约39%。
再如江西赣州修建于宋朝的福寿沟,在修建以后一直对城市排水起到了重要作用。在中国许多城市频遭内涝灾害的时候,作为人们心目中理想的排水系统,也是映射和讥讽当前不重视城市排水工作的重要抓手和载体的福寿沟,受到了万众的瞩目,享受到了明星一般的待遇。实际上,在历史上福寿沟也是一直和连着它的众多水塘一起发挥作用的。近些年,随着城市建设的加快和对用地需求的加大,福寿沟周边的很多水塘被填,使得雨水调蓄功能大大降低,原来能够有效应对罕见暴雨的福寿沟近些年已经显得捉襟见肘,不得不靠加设泵站,使用强排的办法来缓解排水系统明星的福寿沟的压力。
北京市二环边上的护城河被改为暗河,降低了雨洪通行能力,即便是这样,二环内依然是北京市排水条件最好的地区。其主要原因是二环内有足够的受纳水体和调蓄水面。北海、中南海等一大批人工开挖的湖泊,不仅是雨水的受纳水体,更是雨洪调节的良好载体。而人工开挖的护城河也是北京市二环内重要的排水通道。近些年,北京市的城市规划快速扩张,从三环修到六环,城市规模增加了很多,但是既没有新开挖排水通道,也没有修建具有蓄水调节功能的较大的湖泊,近些年新建地区的排水条件明显变差。
还有一些地方因为多年降雨量偏少,就放松了防洪的警惕性,将一些设施建在行洪通道上。尤其是为了造景的需要,将一些河道通过梯级橡胶坝等工程措施人为扩大水面,而雨洪来临时来不及调度,河道水位较高,也导致了一些地方城市排水难度加大。有些河道为了景观需求,竟然不让附近雨水排入。这种优先考虑河道景观美学功能而忽视河道的首要功能应是排水行洪的做法,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部分地区的城市洪涝风险。
4, 城市化的影响,
城市化对城市排水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是导致城市雨岛效应。由于中心城区热交换条件和凝结核较多等原因,导致中心城区容易成为暴雨的中心。第二是城市化导致城市不透水面积比例增大,阻碍了雨水的自然下渗,导致径流量大大增加,加大了雨水汇流成洪。
城市建设导致径流系数增大,对城市的排水系统影响是很大的。北京市中心城区综合径流系数已经达到0.65,如果我们通过低影响开发技术、雨水利用等多种途径,将城市综合径流系统控制到0.35,现在按照1年一遇的设计重现期设计的管网将可以有效排除径流系数为0.35的前提下的10年一遇的降雨。
5,城市管理不善
我国城市内涝防治工作一直存在权责不清的问题,再加上对“水”的管理上的条块分割,多龙治水,更导致了管理的不力。传统来说,我国城建部门负责城市排水(小排水系统),水利部门负责城市河流的防洪,而介于二者之间内涝防治问题,各部门的权责一直没有理清,这也大大降低了城市对内涝灾害的防御能力。城建部门负责的排水系统的最终雨水的出路为城市河湖,而这一块的管理工作多在水利部门手里。实际上,河湖水系等受纳水体是城市排水系统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城市排水、内涝防治如果不能与河道防洪进行充分衔接,系统将不能正常运行。比如城市管道排水标准和内涝防治标准的提高,将会使在段时间内有大量的雨水进入河道,可能会存在河道受纳能力不足,或者河道水位抬高造成顶托,或者排水管道淹没出流,造成排水困难甚至河水倒灌进入城市街道。,
我国城市排水设施的管理也较为粗放。我国大部分城市相关管理部门都不清楚城市排水管网的基本情况,有些地方连排水设施的分布图都没有,有些地方也仅有简单的示意性的图片或者矢量文件,极少有城市建立起了排水设施的地理信息系统来辅助管理和决策的。实际工作中,哪儿有管道,管道的管径、埋深、坡度、连接情况都搞不清楚,雨、污水管道混接的现象时有发生。
城市排水设施的日常维护工作也不到位,我们经常看到一些人甚至是部分环卫工人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把一些垃圾和尘土扫入到雨水的井蓖内。北京“7•21”暴雨中,在白颐路上躺在疏通下水道的47岁的环卫工人李师傅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媒体、名人和普通民众都纷纷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了对他的赞美和敬仰之情。李师傅雨中冒着危险忘我工作的态度绝对值得我们学习和敬佩,但是与此同时,我们还想问,北京市相关部门为什么没有在主汛期来临之前组织人员对排水设施进行全面检查,对雨水管网、排水沟渠进行系统的清淤和维护,确保雨水井蓖正常收水、排水通畅。如果我们日常维护工作做好了,可能就不用李师傅那么辛苦地在降雨中去疏通下水道了。
我国对于城市暴雨也缺乏深入研究,很多城市的暴雨强度公式几十年没有修订过,而且当时编制暴雨强度公式时采用的降雨统计也仅仅是基于较短统计年限的资料,有些地方甚至没有自己的暴雨强度公式,做规划设计时仅能参考附近的市县。实际上,由于地形、水系等原因的影响,暴雨的空间分布差异性特征较为明显,比如北京新的暴雨强度公式就分了四个区。近些年,随着暴雨统计资料的增加,应该及时修订暴雨强度公式,并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考虑采用年最大值法或年极大值法,与国际统计方法接轨。
6, 应急能力不足
北京这次的城市暴雨充分暴露出城市准备不足,应急能力欠缺等问题。这次“7•21”特大降雨之前,气象部门较好的预测,成功预报了这次降雨,防汛部门也启动了相关预案,但是民众普遍不解的是,为什么没有在降雨前收到预警的短信,并且明确告知市民面对这种灾害应该注意的问题,比如减少室外活动、面对积水的下凹式立交桥不宜强行通过等。很多部门都没有启动相关应急预案,比如工体足球比赛照常进行,五棵松的演唱会风雨无阻等。我们可以去责怪民众防灾意识不足,但是我们更要去反思相关部门为何没有及时启动应急预案?现在城市里的很多部门和企事业单位都针对不同的灾害和事故编制了应急预案,但是预案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还需要进一步的加强,不然“狼”真来了,拿起手中的应急预案,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对策:
1, 构建大排水系统,
尽快和欧美等发达地区接轨,构建用于城市内涝防治的大排水系统,通过规划设计道路排水、绿地草沟排水、蓄水池、滞水池、排水干沟等多种方式应对。有条件的地区可将次要道路、隧道等做为应急排洪通道,因地制宜的规划建设大型截流干渠和“深隧”排水系统。
2,研究制定内涝防治标准规范,
学习西方发达国家的经验,尽快研究制定城市内涝防治的标准,并针对不同规模、降雨条件和水资源条件的城市,因地制宜的给出有差异性的排涝系统构建指导意见。
3,编制内涝防治专项规划
在现状分析和调查的基础上,根据城市内涝防护标准,全面校核城市现状排水能力和内涝防治水平,科学评估城市内涝灾害,因地制宜确定城市排水系统工程建设的主要形式,合理布局城市内涝防治工程。内涝防治专项规划设计道路交通、竖向设计、绿地系统、城市水系、排水等多学科多领域,未来应结合我国城市总体规划编制办法修编,纳入到与总规同步编制的专项规划体系中来。
4, 严格保护城市受纳水体,
加强城市蓝线划定与管理工作,严格保护城市雨水的受纳水体,严禁城市规划建设中侵占河湖水系,严禁将城市明河改为暗沟,对于已经侵占的河湖水系,应创造条件逐步恢复。
5, 推行低影响开发的理念,
按照低影响开发的理念,提高透水地面,保留和拓展公园、绿地和砂石地面,建设下凹式绿地和广场来截留雨水。利用建筑物、停车场、广场、道路管网等建设雨水收集设施,削减径流,减少排水系统压力。
6,推进内涝风险评估,
积极研究城市内涝风险评价的技术方法,在城市总体规划编制时,可以尝试通过内涝风险评估,系统识别城市内涝风险,对内涝高风险地区用地提出调整意见或减缓措施。在城市内涝防治专项规划中,通过内涝风险评估,对现状排水设施的排水能力和河湖水系受纳能力进行科学校核,同时也可以对城市内涝防治工程设施的布局起来很好的反馈作用。
反思这次水灾造成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谁该对屡屡发生的城市洪灾负责?
据住房和城乡建设部2010年对国内351个城市排涝能力的专项调研显示,2008年—2010年间,有62%的城市发生过不同程度的内涝,其中内涝灾害超过3次以上的城市有137个;在发生过内涝的城市中,57个城市的最大积水时间超过12小时。
按照建设部2011年最新修订的《室外排水设计规范》的要求,城市一般地区排水设施的设计暴雨重现期为1—3年(即抵御1—3年一遇的暴雨),重要地区3—5年。但在实施过程中,大部分城市普遍采取标准规范的下限。调查显示我国70%以上的城市排水系统建设的设计暴雨重现期小于1年,90%老城区的重点区域甚至比规范规定的下限还要低。比如北京,目前仅有天安门广场和奥林匹克公共区的排水管线达到5年一遇,即满足每小时56毫米的降雨量;中心城区普遍按1年一遇的标准建设。
北京下凹式立交桥的排水标准90%是按照1-3年的暴雨重现期设计的。只有少数为5年一遇的暴雨重现期。北京7.21出现城市洪灾,天津7.26也出现城市洪灾。实际上,多数国家的重要城市的排水标准是很高的,比如巴黎,东京的下水道都是高标准的。因此如果说出现那么频繁的城市洪灾负责,确实是设计标准太低的话,应该是制订标准的部委,即建设部负责。
第二,能否避免损失。
实际上,北京已经多次发生下凹式立交桥被淹的情况,如04年7.10就发生过,以后也有多次发生立交桥被淹情况,北京市有关委办局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每个立交桥的下坡前,都设立了车辆调头阀,打开后,车辆即可调头回去。但是这次特大洪水,在雨水不能顺利排出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交警设立禁行标志,阻止车辆进入水中。这不能不说是交管局的指挥失误。
第三,北京排水系统标准为何不能“就高不就低”?
从此次北京市内大面严重积水便能看出,其城市排水能力相对较弱。其实,多年来,北京已经受多次暴雨侵袭,最近的一次是在去年6月23日,北京一场暴雨已致使大量路段瘫痪,当时,排水集团便表示,排水设施标准偏低是引起路段瘫痪的重要原因之一。据了解,北京排水系统标准是1到3年一遇,仅能及时排掉此次降雨量的1/5。要知道纽约城市则是10至15年一遇,东京是5至10年一遇,而北京的标准要远低于这些发达国家。要知道排水设施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北京在此为何不能“就高不就低”?是规划问题,是技术原因,还是其他因素导致,一系列疑问拷问着人们。
专家表示,北京排水系统还存在老化的问题,已无法适应现今行业管理需要。加之城市雨水排放系统缺乏长远规划、城市发展导致地下资源被占据、相关职责部门没有明确责任缺乏统一协调的机构统一规划、建设,导致排水系统建设滞后。
第四,城市应急管理能力需提升
暴雨预警为何不能深入人心?
监测资料显示,此次,北京大部分地区出现特大暴雨,突破1951年以来有完整气象记录的历史极值。21日一天内,北京市气象部门连发5个预警,暴雨级别从蓝色预警上升到橙色预警。但许多百姓其实对于暴雨级别认识并不深入。只用颜色来表示暴雨级别,虽然能减少人们的恐慌心理,不过更多的只能让百姓明白暴雨将会更大,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对于这个61年没下过这么大雨的城市来说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另外,在预警传播渠道方面,许多网友表示传播途径太过单一,最好还是能用短信来告知市民。对此北京市气象局副曲晓波则回应,“未向市民提前发出预警短信,主要是技术原因造成,向北京全部人口发信息需要几个小时时间,发完时降雨可能已经结束。”但试问,近些年,国内曾出现多次突发性灾难,北京为何不能防患于未然,更何况为首都,相信北京在通信建设方面在全国处于领先水平,用这个做理由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即便,北京市今年发文称,“要在今后两三年把这条网络系统建立起来,这个网络渠道包括短信、电视、网络、显示屏等,未来将把这些渠道全部统一起来。”但这更像是在喊口号,而并没有具体的建设方案,以及明确的建设完成的时间节点。
公共交通在哪里?
北京市民冒雨出行。
再谈到暴雨期间北京市的交通运输表现,许多民众表示非常遗憾。刚才我们已经提到,此次在雨中暴露出了趁人之危的黑心出租车,但催生这些“社会之痛”的背后,正体现出公交、地铁在灾难时的运营缺失。虽然机场快线延长了一小时左右的运营时间,但对于成千上万的滞留旅客来说显然是不够的。无论是公交车、还是地铁部门都会制定应急预案。但为何不能将遇到极端天气时,延长运营时间规划到紧急预案中呢,要知道,一辆公交车、或地铁车辆,远比好心的民众用私家车自发组织的义务接送队,载客能力大得多。
请多一些人性化的管理!
有网友称自己的车辆在洪水中被困一夜后,被“贴条”。
另外,还有一些不够灵活的管理在暴雨期间及之后出现。比如,在21日当天,京城高速收费处依旧按部就班的收费,这种敬业精神值得肯定。但与此同时,因等待缴费而排起的车队,却导致在暴雨中交通更为拥堵。那么,相关企业为何不能在遇到特殊问题时,特殊对待呢?至少免费放行可以缓解拥堵,缩短百姓的回家时间。
不仅如此,更让人气愤的是,受到暴雨影响,一些车辆被迫熄火,离车而去。但不料,车主第二天去取车时,却发现自己的车辆被贴条了。这不免让一些车主感觉相关部门是在与民争利。好在事发后,交管局表态称,“对22日协管员擅自粘贴的违法告知单不予录入;对擅自贴条的当事协管员严肃处理、调离工作岗位。”针对此事,北京市常务副吉林也表示,“在突发灾害降临时这种处罚是错误的,所贴罚单作废。”这种由于管理不到位催生的问题,最后用底层工作人员作为开脱的做法在媒体和市民的严重显得过于拙劣。此次,北京城市洪灾暴露出了及职能部门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事情既然发生了,批评和抱怨工作是没有用的。只有领导们能够在思想上真正上位,采取亡羊补牢的措施,深挖沟、广积粮,预防以后的灾难发生才是上策。想想唐山78年爆发的唐山大地震,把唐山毁灭了一次,但是也正是因为那次事件,一方面我们的建筑首先考虑了防震,前几次又发生了几次地震,但是灾害却大为减轻了;另一方面,全国人民援助唐山,新唐山建起来了,重新规划、重新设计的新唐山比地震前要好的太多了。可以说大灾之后未必是坏事,不仅给其他城市拉响了防洪警钟,而且起到了拉动内需,有效地防止了目前的经济过热的作用。就以这次水灾来说,人民的生命财产是受到了一定了损失,但是从区域平衡上来讲不是坏事,对于北京周边地区的民众来说就是一个大好的发展机遇,道路、建筑、给排水设施、菜篮子、汽车业、运输业等将加大需求。相信灾后的北京一定能够科学化、人性化的规划设计,以充分保障人民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实施防洪补救措施,向全国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的。
从北京暴雨“水灾”谈干部应对突发公共事件的能力
近年来,随着一系列气象灾害、地质灾害、食品药品安全、环境污染、工矿事故以及件的爆发,公共安全问题日益成为社会管理不可回避的重大课题,这些事件虽不经常发生,但应对不当,就可能造成群众重大生命财产损失。能不能处理突发公共安全事件,成为对一个地方执政能力、一个领导团队应对复杂局面的最大考验。有效应对这类事件,应把握三点:一是早作准备。要把工作更多的做在平常,要建立一支专兼职应急救援队伍,搞好应急处置演练;要建立一套危机应对反应机制,确保危机来临,能够快速启动;要制定一套可行、管用的应急处置预案,让群众广为知晓。二是要快速反应。危机发生,必须第一时间作出正确反应,立即启动应急预案,主要领导干部要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协调指挥,实施紧急救援、隔离控制、群众疏散,并对灾难程度评估,进行社会动员。三是信息透明。要把相关信息及时准确的提供给群众,切忌息,否则一旦出现信息真空,各种虚假信息和谣言就会四起,人心就会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