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的本质精神就是那种空灵幽邃的唯灵主义,然而在中世纪的教文化中,作为对罗马的穷奢极欲的物质主义的报复,唯灵主义得到了近乎病态的发展,人们过度的把注意力放在彼岸的生活上,而对现实生活进行了不人道的压抑,最终导致了无数人抛弃神性,转头于现实,然而他们在现实中又顶着上帝的光环,过着最粗俗野蛮的肉欲放纵的生活。
教的理想是力图把徒们提高到光明圣洁的神性生活,然而罗马教会的种种卑劣的欲望和罪恶却在疯狂地生长着,从而使得教文化陷入了深刻的自我矛盾和普遍的虚伪之中。于是,教的精神本质与教会的实践活动之间的巨大反差,构成了教文化的内在矛盾,它成为了滋生中世纪社会的一切罪恶和虚伪的根本原因。教文化呈现的是一种无法克服的痛苦的自我。美与丑、善与恶、真挚与虚伪、崇高理想与卑劣欲念,在教文化中以一种令人震惊的野蛮方式融为一体,于是就变成了在教文化中没有善恶之分,没有对错之分,矛盾也就被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它的结果就是导致了普遍的伪善。
教文化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深刻而痛苦的矛盾,归根结蒂是由人性中两种固有的倾向决定的。罗马人片面地追求现世功力和物欲享受,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公然奉行物质主义和纵欲主义,教的唯灵主义作为对付罗马物质主义的克星,它代表着灵魂和神性的崇高理想。然而这种理想是神的境界,而非人的境界。于是,这种过于玉洁冰清、崇高典雅的理想,终于诞生出了各种人性的欲望,而且潜移默化地动摇着唯灵主义的根基。
在罗马的最后一两个世纪里,严肃的主教和修道士们不仅极力地克制自身的各种情欲,而且对绚丽多彩的希腊罗马文化进行了有意识的抵制。他们极力地诋毁一切具有感性之美的东西,充分表现了对世俗的异教文化的刻骨仇恨。他们从极度的痛苦中滋生出了一阵恐怖的快感。然而他们越是强烈地抵制那些美的东西,他们内心对拥有这种东西的欲望就越加的强烈,于是我们就看到了由种种无比虔诚的宗教动机而造成滔天罪恶,以及以上帝的名义所从事的勾当。
于是就造成了一种奇特的二元现象:一边是光明圣洁的神性,一边是粗野卑劣的人性:一边是污秽龌龊的现实,这种尖锐的矛盾造成了每个徒灵魂深处的彻心透骨的痛苦。有神性与人性之间的这种尖锐矛盾所导致的巨大痛苦,必然会把人引向最无耻的虚伪和最无情的残忍。
然后,到了中世纪,徒就处在了最无耻的虚伪当中。徒一面肆无忌惮地堕落,一面痛心疾首地忏悔,用种种外在的善功和种种替代性手段来补偿内心信仰的松懈和道德的沦丧。教会利用种种赎罪方式向人们骗取钱财以满足自己的欲望的行为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神职人员结婚和纳妾的现象也普遍存在,有的教士甚至趁其教区人家的男主人祈祷的机会与其主妇通奸。徒的道德败坏可想而知了。然而更加臭名昭著却又令人谈虎色变的是宗教裁判所的诞生。教会的职责本应是劝导,然而它选择的却是火刑架。宗教裁判所的所谓的“异端”何止千万,一旦被认定为“异端”等待着他的就只有酷刑和死亡了。
到了中世纪后期,整个教世界陷入了自我撕裂的内在痛苦之中,一方面是教士们纵情声色的放荡,另一方面是修道士们异端的疯狂暴行。
徒们不通过通过科学和理性的方式去完弄懂自己宗教信仰的各个成分,因为教在理性和科学的要求中存在的明显的对峙,他们的天性要求他么坚守他们所信奉的神灵,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保障他们在宗教方面的权利,于是他们拒绝正确的理性,反对科学,也就有了许多科学家被的适时了。最后,他们没有拒绝虚伪的宗教。最终陷入了最普遍的虚伪中,在骇人听闻的自我折磨中体验心旷神怡的境界以及以上帝的名义从事各种的勾当。
所有的这一切的对立面的融合在中世纪都变现得那样的惊心动魄,充满了一种被蹂躏的快感、一种异化的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