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二(1)班是我做了两年班主任的班级,往事历历在目,这两年中我和学生付出过、快乐过,也挣扎过、徘徊过,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起用心走过!
一.通过理论探讨找寻“学习小组”划分的科学性
两年前,正值新课程改革从外部输入式向内涵发展型转变之际,学校适时提出了课堂改革,即课堂的三成时间自修研读,六成时间用来交流展示,一成时间用来总结反馈。小组分工合作在课堂改革过程中处于核心地位,为了能更好的进行小组合作,有必要对分组理论作探讨,以识得“庐山”真面目。
社会科学家往往作这样假设:一个具有共同利益的群体一定会为实现共同利益采取集体行动。美国奥尔森在《集体行动的逻辑》一书认为:这个貌似合理的假设并不能很好地解释和预测集体行动的结果,许多合乎集体利益的集体行动并没有产生。相反地,个人自发的自利行为往往导致对集体不利、甚至极其有害的结果。“看不见的手”为什么会失灵?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大家的理想为什么常常无法实现?原来,集体行动的成果具有公共性,所有集体的成员都能从中受益,包括那些没有分担集体行动成本的成员。这种不合理的成本收益结构导致搭便车的行为。奥尔森因此得出了一个极具争议的结论:由于搭便车行为的存在,理性、自利的个人一般不会为争取集体利益作贡献。集体行动的实现其实非常不容易。当集体人数较少时,集体行动比较容易产生。然而,随着集体人数的增大,产生集体行动就越来越困难。因为在人数众多的大集体内,要通过协商解决如何分担集体行动的成本是十分不容易的。而且人数越多,人均收益就相应减少,搭便车的动机便越强烈,搭便车的行为也越难被发现。
他描述的就是我们中国人十分熟悉的现象,“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两个和尚抬水喝”是集体行动成功的例子,成本分担,利益共享,而“三个和尚没水喝”则体现了集体行动的失败。从“二”到“三”由成功至失败的变化,关键在于集体人数的增大。著名的“数豆子与决策”的案例,说的是在新加坡国立大学的管理课堂上,教授要学员们轮番数装在瓶中的大豆,一个人数,二个人数,四个人数,八个人数,十二个人数……最后把不同人数数的结果予以汇总。结果发现,六到八个人数的结果相加最准确。因此在划分学习小组时每组的人数不宜多,以6人为宜,为了更好的讨论,再把组内每2人组成讨论组,避免出现“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境况。
奥尔森还发现,集体行动在两种特定条件下比较容易产生。一是集体成员的“不对称”。“不对称”说的是集体成员收益的不对称。个别成员从集体行动中得到的利益比其他成员来得越大,他为集体行动作贡献的积极性也就越大。为此每个组都有两位组长,一位是学习组长,一位是纪律组长,每个讨论组选择活泼一点的同学为主导组长。二是“选择性激励”的存在,选择性激励可以分为正向激励和负向激励两种。正向激励的加分项目有: 1.课堂上被老师提问并回答问题加1分/人•次,回答正确的加2分/人•次。为了学生能积极有深度参与课堂活动又加上2.回答问题正确且有深度、有创意再加2分/人•次(回答以被老师表扬为准)。为了鼓励全组学生的积极性特别提出了第3条:一周内回答老师问题的组内成员达4人加5分,达6人加10分。当然负向激励的减分项目也是必须有的。另外,每周进行一次评定:每周根据各组所得分数,评出3个优秀组、3个待提高组。在此10个组中评价出6个组,防止组别过少而激励不够,对全班的激励在组的激励中完成。
正是有了学校的课堂改革,使得课任老师积极地投入其中,也使得学生有了因和其他班级的竞争而做得更好的欲望,省却了对改革的争议,使得班级的课堂改革计划及小组划分得以顺利完成。
课堂改革推进会有期待中的效果么?
二.随时小组运作新情况
分组是本着自愿的原则,可分组结果有点意外,有两个组人数未达6人,还有5个人未加入组, 5人中有2人是平时太老实,跟别的同学很少有交往,导致没能及时选到组;还有3人是平时表现不太好,没有组想要。这时就需要我介入协调,对于2个老实的同学我不太担心,因为大家都积极主动了,大环境的“势”起来,他们会有所改观。对于3个表现有待改善的同学,我找他们谈话时,看到自己不被同学认同,明显有情绪,其中一个叫B的同学竟跟我说:“老师,我能不能哪个组都不加入,就我自己”,我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如果这样,班里的其它活动你还参加吗?”他有些犹豫,因为我知道他爱好运动,马上就要开运动会了。于是,我把这5个人分配到两个组,把表现不太好的3个人拆开,其中B同学被安排到女同学为组长的组,希望利用青春期在异性面前的表现欲望,促使他积极向上。
分组后的一天上午,B的同桌跑到办公室找我:“老师,你快去说说,B同学打人!”,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把B同学和组长找来了解情况,原来,组长为了小组能有更好的表现,安排了B的同桌来监督他,今天上午,B同学上课打盹,同桌先提醒,不管用,于是在他腿上揍了一下,这一下B不干了,两人就有了推搡。对两个人我都作了一些督促与安抚。
小组在正常运转后,发现优秀、待提高总是某几组,作为优秀组的相对固定,应该是组内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对组内的情况仔细分析发现却不然,虽然整组优秀但组内个别人得分很低,甚至是负分。待提高组的相对固定,对其他组的负向激励就会慢慢消失,并且组内由于没有希望也会越变越差,那么小组运行最终就会走向失败。
在这期间,还有同学反映,有的组长扣分严,有的小组长送人情分。管理的不公平,不仅会导致同学对结果的不服气,而且会伤害同学间感情。为此我多次开小组长会议,进行责任教育。实行评价制度是促进师生团结,一个制度需要同学和老师一起来改进维护制度。这样让老师和学生占在同一边上,通过一个有感召力的理念,来凝聚大家的共识,减小推进的阻力。
在课堂评价中,有的老师为了使激励更有效,加大学生回答问题的分值,有的甚至扩大了10倍,这样下来该老师的课堂上学生积极主动了,其他老师的课堂则又开始沉闷起来,究其原因:该老师课堂分值起决定性作用,其他老师的课堂变得不重要。课堂改革也就变成某科的课堂改革了!
另外,由于负向激励的存在,导致同学平时不那么活泼了,甚至有的同学产生了恐惧,害怕因为自己而使小组扣分。没有自由的秩序和没有秩序的自由同样可怕!前者压抑了个性,后者没有了方向。
老问题未消失,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三.矢志不渝的改进措施向着目标前进
教师在课堂上的主导作用是毋庸置疑的,为了更好推进课堂改革,避免沦为某学科的改革,我和同学一起对班级的任课老师提出倡议。
针对学习小组有人偷懒情况,在考评细则中添加每周的得分必须大于零分的一项,使得每个同学也不敢有所懈怠。为调动学生的课堂积极性,设计了一个“老鼠撬动大象”的规则,即上课时老师提出问题后学生先抢先答,只要答了无论对错均有分,这样从制度上免除了“不会”不举手的问题,从课后的反馈来看,很少有抢到答题权后胡乱说的,使得所有学生都有机会展示自己。这一条实施后,课任老师跟我交流说:“你班同学现在不像高中生,而像小学生了,每有问题都有很多人举手”。
对于待提高组老是不提高问题,一方面组员的构成不均衡,另一方面有性格的原因,解决此问题措施是加大负激励力度,为班级值日,值日根据成效给予分数,这样后进的组同时也就为自己赢得了加分的机会。名为对后进组的负激励,其实扶持了弱势群体,实际上更是公平正义应有之义,客观上对全班起到正面激励作用。
为防止人情分太重,组间采用“推磨制”计分即A计B的分、B计C的分、C计A的分。循环计分后,担心影响同学感情,又制定了“复活制”,即:班会课上,三个待提高组到班前表态争取复活,由其他组同学举手表决,其中得票最高且过半数的组复活,剩余两组人员即为下周值日人员。
组合评价制度使得班级学生有了进步,理应感到高兴,可心里却轻松不起来,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是的,上课时学生能够积极表现,这确是一份欣喜。但是离开了学生自愿,靠班级的制度硬性要求,心中有一丝凉意划过。
早在20世纪初夏丏尊先生在翻译《爱的教育》时说过:“教育的水是什么?就是情,就是爱。教育没有了情爱,就成了无水的池,任你四方形也罢,圆形也罢,总逃不了一个虚空。” 目前的状况,是自己付出的不够多?对学生的爱心不够?应该不是,我早晨顶着星星来,晚上载着月亮归,尽心尽力的去完成教育教学工作,问心无愧呀!很纠结!潜意识里有对学生微微的责怪:自己的付出,却不被懂得。
四.教育因为真诚而简单
又读《第56号教室的奇迹》惊悉:采用激励措施是一种变相“贿赂行为”,再看奥尔森在《集体行动中的逻辑》一书中的理论,是基于每个人都是一个理性、自利的人出发点,多是从经济学角度来谈的。实际中,我们面对是十几岁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感性多于理性,对生活具有无限憧憬,为青春理想会不惜代价付出。想想看,分组的理论基础跟我们学生不完全对应,运作中的不满意看来是正常了。
反思小组评价制度,没有了真心、真情、真诚的任何评价制度,都不可能落地生根成为一个好的制度。我们所用的评价制度都应有这样的力量:使学校成为孩子寻找同伴、寻求合作的地方,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自己在关爱中成长!教育不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不能只拥有众多模式而不见内涵思想。国家督学李希贵说过,“教育其实很简单:一腔真爱,一份宽容,如此而已!”,愿能用真诚的力量支撑我们走的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