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鹿原》的悲剧精神

内容摘要：《白鹿原》是著名作家陈忠实的一篇小说，曾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主要讲述了渭河平原五十多年的变迁，展现了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历史长卷。在这部小说中，作者通过描写人物之间的种种悲剧，展现了当时社会背景对人与历史的影响。首先讲述了封建社会制度下的牺牲品，白嘉轩，朱先生鹿三以及鹿子霖是主要代表人物。其次述说了以黑娃，白灵以及鹿兆海为主要代表的背景下的悲剧。第三是封建制度下女人悲惨的的命运，如田小娥，鹿冷氏，以及白嘉轩的前六房太太。

关键词：封建文化  悲剧精神  历史的必然

小说开始便引用了巴尔扎克的一句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作者正是通过描写这些看似平凡的小人物，展现了一个时代的特点。在读《白鹿原》的过程中，总是怀着一种叹惋的心情，总觉里面的人物很可悲，而这种可悲又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处在一个大动荡的时代，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一切都是历史的必然。这种悲剧可以说是一种社会悲剧，所谓社会悲剧, 就是在个人与社会的矛盾冲突之中, 个人由于外在的种种因素被迫毁灭的悲剧。在总体上, 这种悲剧包括着这些基本特征,如在社会转型时期, 随着社会矛盾和弊端的暴露,人们对原来的价值观, 对金钱、名誉、地位、身受、信仰或其他身外之“物”的传统看法感到质疑、否定甚至绝望, 也不再醉心于永恒的神或大的历史场面, 它以冷峻的目光描绘现实的人生, 它的悲剧主角既不是神仙帝王, 也不是英雄巨人, 而是芸芸众生, 是他们的生活和命运、欢乐和痛苦。造成这些小人物悲剧的根源不在冷酷的命运之神, 也不在偏执的性格, 而是他们生在其中的那个社会环境。【1】

一、封建制度下追随者的悲剧

故事从清末开始，自然少不了封建的影响。最先出场的白嘉轩可以说是封建的典型代表人物，作为白鹿原上最权威的人物，他无疑把封建思想践行到了极致，由此，白嘉轩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族长”。作为一个男人，白嘉轩是强健的，敢于承担。作为一个农民，他勤劳善良宽容。而作为一个族长，他光明磊落，正直公道，他的一生可以说是坦荡潇洒。小说从一开始便说：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最为简洁的开门见山，主人公便以一种大男子主义的形象出现在读者的眼前。小说接着描述了他的前六房太太短暂的生命，也给我们展示了一个封建家族的面貌。之后，白嘉轩当上了族长。换取宝地，种植鸦片，可以看出白嘉轩的远见。辛亥以后，随着皇帝的下台和封建政体的崩溃，白嘉轩敏锐地感觉到传统文化正面临严峻的威胁。为此，在朱先生的指导下，他满怀激情，用族长的权力，在白鹿村的祠堂中推行“乡约”，使之成为每个村民必须严格遵守的“法律”；为了延续儒家命脉，他又积极倡办义学，使下一代能够系统地接受儒家思想的教育，树立起做人的准则。 为了村民的利益，他可以率民抗税交农，虽然后因反动势力的阻碍未能参加，但却使性格平和的鹿三受到感染、激发，毅然站了出来；大旱天为乞雨，他不惜自残身体；早期儒家的“民本”思想从中可见一斑。 可是这一切并不能影响新的思想的来袭，旧的东西总是会被新的所取代，在封建制度已然解体的情况下，无论怎样的挽救都无济于事。白嘉轩的悲剧正体现在他努力地想维护封建制度下的一切，想用封建思想继续统治白鹿原 用儒家思想构建一个和谐的白鹿原。可是处在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最好的方法不过是慢慢的适应新的一切。白嘉轩的悲剧就在于理想跟现实的冲突，现实决定了一切都要重新来过，而不是吃力的维持。这是历史的必然。

与白嘉轩同样坚持着封建文化的还有他的姐夫朱先生，这是位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仿佛是白鹿原上的白鹿一样，不管是生还是死，都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他知识渊博，才智双全，又淡泊名利，可以说是一个儒学大家了，这种人物堪称完美。他能够预知未来，对时局作出准确的判断，甚至在死后多年以后，当别人掘开他的坟墓以后，仍能看到：“折腾到此为止”的字样。对于朱先生的死，只是觉得很可惜，作为一介文人，他的所作所为让我们敬佩。他受委托去劝退守军，他慷慨激昂地去投军，他的一生平平淡淡又轰轰烈烈。同白嘉轩一样，朱先生维护着自己的信仰，却也因此导致了自己的悲剧。因为能够对时局作出判断，知道还会乱上一阵子，而作为封建象征的他在劫难逃，却又想尽自己的职责，所以，在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不要铺张，不要喧嚣，尽早入土。他的死也可以看做是对现实的不满，因为与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冲突了，大相径庭了。朱先生和白嘉轩作为封建时代的最后代表，他们的悲剧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在那个时代，封建势力的必然衰落以及新的力量的迅速崛起。    二、者的悲剧        黑娃是鹿三的儿子，却与其父亲有着既然相反的思想与性格。从小就叛逆的他从一出场就决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他不满于白嘉轩，不满于所处的封闭的环境。外出打工，与田小娥的相识，回乡后被赶出白鹿原，继而参加“风搅雪”运动，失败以后回乡参拜祠堂，求教于朱先生，最后由于孝文的出卖而被毙，黑娃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这正也应了陀斯妥耶夫斯基的那句话:“如对自己没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如没有生活的目的，人就不能生存，可能会在他存在于世上更短的时间内毁掉自己，即使他的周围堆满了面包。”黑娃最后对传统文化的皈依，让我们看到他本身性格与最终选择的矛盾，或许这就是他悲剧的最大根源吧！                                              与黑娃的反抗相比，作为“五四”新文化影响下的新一代知识分子女性形象，确切的说应该是叛逆的女性形象白灵的反抗就是已经上升到自觉阶段的反抗。白灵接受了新式教育，主动积极参加活动，具有了先进思想的指导，具有了更加坚决的反抗精神和更多的同仁志士，因而她是最坚定的反抗者，最彻底的者。但是就是这样她也没逃脱悲剧的命运。小说中白灵的勇气让我们佩服，这样的一个女子本该活的轰轰烈烈，却也无奈在那样的大背景下， 不容许她实现自己的理想，最后被自己的同志活埋。                                  三，封建制度下女人的悲惨命运              对于封建的白家来说，婚姻只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白嘉轩的父亲白秉德宁愿面临破败，也不愿让让自己的儿子无后，却由此造成了他前几房太太的悲惨命运，这就奠定了整个小说悲剧的基调。白嘉轩与仙草的结合最初也是为了传宗接代，只是在故事的最后我们也看到了这对老夫妻之间真挚的感情。之后故事中出现了，田小娥，鹿冷氏。田小娥骨子里跟黑娃一样的叛逆，也具有一样的反抗精神。再郭举人家里遭受的非人的待遇， 让其不得不反抗。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子，我们不能不允许他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只是他追求幸福的方式太过极端，为道德所不容，就算是在今天这样一个逐渐开放的时代，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所以，在小说中，田小娥一直在跟自己所处的环境作斗争，恶劣的生活环境，不被承认的悲哀，这样的背景造就了小娥凶暴的性格，以至于在死后仍然与白嘉轩纠缠不休。小说中的另一个悲剧女性就是鹿冷氏了，一开始他只是作为维护两家关系的一个工具。鹿冷氏是一个绝对传统的女子，坚守着三从四德，正派。却无奈自己的丈夫接受了先进的思想，不满于包办婚姻，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越行越远，从而造成了这样一个女子的悲剧。只是鹿冷氏是一个不懂的如何去反抗的女子，其思想深受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他曾经看不起田小娥，而后却羡慕田小娥有黑娃。对丈夫的渴望，公公醉酒后的挑逗，让这个原本正派的女子疯了。最后还是父亲冷先生为了一张人脸亲自下药毒杀了自己的女儿。从一个循规蹈矩，三从四德的良家女子到一个无法见人的淫疯子，再一次体揭示那种“存天理，灭人欲”的封建文化的对人性的扼杀的巨大杀伤力和破坏力。 

总之，在白鹿原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简单而美丽的梦想，只是在最后我们看到的只是每个人梦想破碎后的悲哀，破碎的原因只是因为历史的车轮在不断的前进，没有因为人们的坚持就停下，这注定是一场悲剧。如果不是出在那样一个动荡的年代，或许白鹿原会是更加繁荣的景象。对此我们只能说这是传统文化与新思想之间的碰撞，是历史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