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本文从社会文化背景方面,对魏晋南北朝的小说内容的影响进行了分析。魏晋南北朝战乱频仍,灾祸不断,人民流离失所,朝不保夕。作为对残酷现实的心理补偿,古己有之的得道成仙、长生不死之说在这样的土壤下迅速滋长,大量出现在了志怪小说中。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 志怪小说 怪异特色
魏晋南北朝是个的年代。汉末的战乱、西晋统一后不久的八王之乱,西晋的灭亡,晋室的东迁,紧接着的王敦之乱,桓玄之乱还有伴随宋、齐、梁、陈的更替而来的战争,都对当时的社会破坏力极大。接二连三的战争,使得社会破败,人口锐减。除此之外,还有随战争而来的饥饿和疾疫,以及由集团内部的斗争和猜忌而引发的杀戮之风,凡此种种都对人们的生命安全构成威胁。
1、仙道类小说的出现
人们的生命旦夕不保,大量的人不以寿终。成仙长生不死,对人们来说,就具有了非凡的诱惑力,仙道类小说应运而生。《列仙传》、《神仙传》记载了大量人们得道成仙的故事。在那个终年、疾疫流行,人民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年代,人们普遍盼望不饥寒,温饱有保障;希企百七十余年式的长寿,无死亡病痛之虞。得道成仙,无死亡之虞,固然很好。可是生命没有终点以后,会怎么样?以长寿著称的彭祖如此自白:丧四十九妻,失五十四子,数遭忧患。看来即使是得道成仙也有其缺点,何况得道成仙还需要机缘,一般人的几率很小,因此人们对期望值做了调整:不希冀长生,只求在乱世中能拥有一份相对安静的生活空间。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道出了人们的心声。《桃花源记》描绘了这样一个世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叶陌交通,鸡犬相闻。桃花源中的人们桑竹垂余荫,款翟随时艺。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怡然有余乐、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这是多么平凡的描述,然而却是当时人们梦寐以求的理想家园。因为当时的实况是:井灶有遗处,桑竹残朽株,白骨露朴野,千里无鸡鸣。饱受战火和饥饿折磨的人们在无法得到现实补偿的情况下,在心中为自己构建了一个美好而平凡的理想世界。他们的理想世界非处在渺渺茫茫的绝域外荒,而在人世,是人世间的一块封闭地。理想世界就在人们的身边,只需不经意的穿过某个山洞,就可以到达。那里没有金台银网,没有高阁飞檐,有的只是人们赖以安身立命的不异世间的土地。
2、人物品评之风
人物品评之风对小说影响甚大。从汉代的察举征辟制度开始,社会上就普遍形成了人物品评的风气。魏文帝实行九品中正制,此风更甚,以至于产生了像《世说新语》这样专门记录品评人物及其言行的作品。当时形成的理想人格风范是从容大度、临危不乱。这一点影响了志怪小说的创作。在相当一部分出现鬼怪妖魅等的志怪小说中,作者没有描写鬼怪的凶残、妖魅的恐怖,而是突出描绘了人面对鬼怪等时雍容的气度、娴雅的神态、从容的言辞,还有人们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自信。阮德如、稽康临危不乱、气定神闲,言辞精炼,尤其稽康吾耻与魅魅争光,寥寥数字,掷地有声。人们这种见怪不怪、毫不畏惧的气概有时甚至可以令鬼怪心悦诚服,折节相事。 更有甚者,还有对鬼怪进行利用愚弄者。《郭季产集异记》中就记载了这样一则鬼故事,一个细长黑鬼,似乎比较调皮,经常把一些脏东西扔到一户姓王的人家的食物中,后来在另一户姓庚的人家又故技重施,结果反为人所利用。说起捉鬼,《宋定伯捉鬼》更为著名。宋定伯佯装新鬼,得知鬼的禁忌,最后还把化为羊的鬼卖掉,得钱千五百文,一时传为美谈。因这篇文章较为常见,这里就不再引述了。从人面对鬼时的镇定自若,到对鬼进行利用,和鬼斗争,再到捉鬼,人的主体性得以最大程度的彰显。这是是魏晋南北朝鬼怪小说区别于后世此类小说的一大特点。
3、清谈之风
魏晋士人尚清谈。清谈是当时的时尚,世族名流皆善清谈。一部《世说新语》记录了多少当时人的隽言妙语。这一时期的志怪小说也受到影响,出现了一大批善言谈、颇具才情的鬼怪妖魅。《幽明录》中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有一位客人拜访董仲舒,风姿音气,殊为不凡,与论五经,究其微奥,结果是一只狐狸。《搜神记》卷十八记载有一只狐狸化成书生模样,拜访张华,这只狐狸与张华论及文章,辨校声实,华未尝闻。
